趴在桌子上的温献一听这声音,顿时酒做了冷汗蒸了出来,抬头一看是宋平,砸吧砸吧嘴,又趴下了。
“嘿!你给我起来,带着伤呢,喝这么多,不要命了?”宋平把他拽起来,泼了他一脸凉白开。
“你干什么!滚远点。少给老子装什么好人,我这伤还不是都赖你?”温献甩开宋平的手,奈何动作幅度过大,动到伤口,疼得鼻尖冒汗。
“你这话说得,我的伤就不是你弄的?不服再打一次啊!”
说罢,两人相视着哈哈大笑,宋平走回去提酒,坐下跟温献吃肉喝酒,正好他肉吃完了。
两人吃着肉,喝着酒,谈天说地,早上剑拔弩张互相瞧不上对方的气势没有了,就差给对方倒酒了,这就所谓的不打不相识吧。
温献敬宋平一杯酒,宋平回敬他一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心门就打开了,人就是这么简单,聊得来的人,聊着聊着就聊上了心。
“你是瞒着你师父偷跑出来的?”温献问道。
“是啊,瞒的还不止我师父,哈哈哈。”宋平笑道,酒劲上头,伤口也不怎么疼了。
“你果然跟他们不一样,有意思!”温献说道,他举着酒杯,颠三倒四的缓缓走到窗边。
“我不是偷跑出来的,我是被长老们赶出来的。”温献平淡的说道。
“因为没打赢我么?”
“这是原因之一,其实我从小就不受人待见,尤其不受宗室长老们待见,就因为我爹没给我娘一个名份。如果不是我师父,我早已化灰,不在人世。”
宋平没有回话,他知道温献是打开了心门倒苦水,倒吧倒吧,我宋平听着,你说你说,把苦水都倒出来,我听着。
温献细细碎碎的说他的娘亲,说他的师父,说他自己。
他说他娘是个平凡的女人,自找在江边长大,遇到他爹时还很年轻,因为他爹并没有明媒正娶他娘,所以他娘生前连妾的名份都没有。
他爹那会是八字门二当家,很忙,忙的连他出生都没来。
他是在小渔村里出生的,早产,又是冬天,大雪封了山,山里的人出不去,山外的人上不来。
他娘天天盼着他爹来接她进城,一盼便盼了四年。
第四年,温家终于有人来了,不是他爹,而是温舒,是他爹的大侄子。
温舒告诉他娘,他二叔三年前就不在人世了,他在整理他的遗物时,从书信中知道了他们母子,这次来是接他们回去的。
回到八字门后,他娘因为悲伤过度,生他时又落下了病根,来没两年就去世了,留下温献一人,她死后,温舒费劲口舌说服宗室长老,给了她一个妾的名份。
自此,温献开始跟随温舒习武,因为温献天资过人,又吃得了苦,温舒很是喜欢,早早就把他收为徒弟。
即使如此,他在宗室长老眼里,即使身上流着温家的血,也继承不了温家的血脉,从小他就遭受着区别于其他同龄孩子的待遇。
在他们吃好的喝好的到处游玩时,温献在练剑。童子开蒙时,温献也不在其中,温舒对他好,偷偷带他出去玩,满足他的物质需要,还给他请了老师,教他读书写字。
刚开始都很顺利,直到被同龄的孩子揭发,温献说他不怪他们,身处于阶级明显的大家族里,有这种举动实属难免。
即使如此,温舒还是一如既往的教他练功,请不了老师,他就自己教他。长老不满他就跟他们理论,直到温舒当上了掌门。
说道这里,温献静静地看着窗外黑洞洞的天,不知道在想什么。宋平不恼也不问,因为他懂,那年他四岁回八字门,那年他四岁回天山。
温献这番述说清洗了温献在宋平心中的坏印象,可能是酒喝多了,宋平毫不忌讳的说:“我以为你师父是个坏心肠,没想到还是个好人。”
“那是!那可是我师父,没他这十几年的栽培,我早已不是现在的我。”
“行,你要接着往下说吗?”宋平道。
温献沉默了一会,继续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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