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雪松的断臂还握着神剑点雪,剑身钉穿手下,手下中剑之处只是肩膀,但是已没有任何气息,应该是被强烈气劲在体内爆发而死。
湛然的身影缓缓而现,刚好隔断泰雪松与他的断臂,三柄飞刀之上留有风灵气劲,湛然挥手一招,三者皆破空而来,飞入他的手中。
“断我一条腿?”湛然的语气略带笑意。
“你居然敢这样伤我?我让你……”泰雪松哭嚎的泪水与鼻涕交织,再加上剧烈的疼痛产生的扭曲,他本来俊秀的脸显得怪异、丑恶、怨毒。
“你继续再说试试。”湛然打断泰雪松的话语。
轻飘飘的一句话,没有特别的情绪,却让泰雪松如坠深渊,深渊中无尽冰寒,又有冷冽如刀的巽风,冲刷他的心灵与魂魄。
这一刻泰雪松才醒悟过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无力与恐惧填满他的内心,就连怨毒、憎恨也被压到角落的缝隙中,恍若不存在。
湛然定定俯视泰雪松,脸上的笑显得轻松写意,似乎只是做了一件小事。
可是,他却断掉了泰西王府二公子持剑的右手,这种毫不在乎泰西王府的人,在泰州府中委实罕见,四周也是寂静无声,无人想要出声。
这时候无论是奚落、嘲讽,还是惊呼、诧异都可能引火烧身,而且必然是滔天之炎,覆灭全家全族。
就算是江湖客,了无牵挂,但只要被泰西王府记上的,想要出泰州,那就是九死一生。
形式倒转如此之快,泰雪松见湛然不再多言,只是手掌气劲引动飞刀起舞,似乎下一刻那三柄飞刀就要沟去自己的魂魄,他颤抖着从喉咙中挤出声音:
“不~要~杀~我。”
仅仅四个字,似乎用尽了泰雪松全部的力气,此刻的他就是一个等待判官宣读罪状的可怜游魂。
湛然声音平淡,似失去了兴致,“我不杀你,自己滚吧。”
这样的人物,这样的心性,就算有泰西王府为背景,也不堪一击,湛然摇摇头,不再去看他,故意露了一个侧背。
泰雪松半数灵气都用来封禁右臂血液,而且一身功夫都在右手,所以断掉右手才让他如此惊恐。
他毫无一点想要偷袭的意思,只是弓着身子,向前几步,想要拿回自己的断手和神剑。
左手捉住断臂的手腕处,抽回之时,泰雪松以手腕处的筋控制着断臂的手指握紧神剑点雪,渐渐抽出。
“有够贪心的啊,”湛然瞬间拍掉泰雪松的左手,移形换影般落座于丈外长椅上,“你说要留下我一条腿,如今,技不如人,不应该留下一样东西吗?”
泰雪松无力反抗,心中的小算盘被点出来,脸上显露出慌张神色,眸子茫然投出视线,看着地上的断手与跌落一旁的神剑。
湛然端坐长椅之上,平直伸出双手,“二者留一,手还是剑,你选吧。”
泰雪松挣扎片刻,苍白空空的脑海突然闪过灵光,也许有封印物,能将断手续接。
“我要手。”
“好,记得带上你的狗腿子。”
泰雪松本想直接离开,听到湛然的话语,只得叫醒四个被踢晕的汉子,指了指另外三具尸体。
四人起来之后,就看见泰雪松怨毒的神情,更注意到了那只断手,于是,纷纷闷头做事,急速收拾。
湛然全程坐在长椅上,看到泰西王府之人离开,这才站起来,舒张一下筋骨,走到神剑点雪旁,脚下用个巧劲,神剑点雪弹起来,落在湛然手中。
“好好的一柄神剑,落在宵小之手,简直浪费,我来让你绽放光彩吧。”
最后几个字出口,湛然挽起三道剑花,震落剑身的尘埃。
柱哥看着湛然,哈哈大笑起来,旋即问道:“可否借剑一观?”
湛然将神剑点雪放在桌上,学着之前柱哥给他看飞刀时伸手做请的姿势。
打铁的见到神剑当然心动,不过周边铺子却无人过来,对于神剑的好奇远不如对于今日之事余波的忌惮。
仅此一点,就可看出匠人之间的差距,如柱哥这般,才是真正痴狂于锻造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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