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无限世界 (2-1)

“老先生，你认识我师姑？”

连叙将宋江波的尸体的尸体扛在肩上，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老人，神色复杂的问了一句。

这老家伙表面上看似病入膏肓，好像风一吹就倒，但声音却是中气十足，压迫感十足，这很不合常理。

既然知道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凌婉蓉，这老瞎子必然也是国术高手，只是他会是哪一位呢？

“见过几次，不是太熟。”

中山装老人嘎嘎干笑两声，语气里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能告诉我她的下落吗，存续会必有重谢。”

连叙亦步亦趋的后退着，不足二十米深的巷弄，他却感觉格外漫长，每走一步都是一种煎熬。面对这来历不明的诡异老人，他只好自报家门，希望老人能有所忌惮。

“后生仔，你毁了我和宋江波的交易，还想要一走了之，你把我终南山陈瞎子当三岁小孩戏弄么？”

老人从窗台里探出一个头来，对着连叙开怀大笑。

陈瞎子，国术高手，连叙脑海里顿时想起一个人，只是那位陈瞎子分明是清末出生的人物，迄今至少超过一百二十岁，按道理来说早已化作黄土一抔。

“原来是终南山的陈老前辈，我之前一直听家里长辈提起过你，失敬失敬！”

连叙的奉承话张口就来，手上的动作毫不含糊，迅速掏枪，冲着中山装老人的眉心抬手就是一枪，

“装神弄鬼。”

他狞笑着，老人命丧当场的画面不难想象。

子弹刺破夜空，转瞬即至，中山装老人避无可避，眼看就要横死当场。但谁也没能想到的是，老人的动作迅疾如电，留下道道残影，右手食指与中指微微发力，生生夹住了那颗带着杀意的子弹。

什么怪物？

竟然能直接夹住子弹！

连叙眉头下意识一跳，心里暗暗思索着如何破局，肩部一抖将宋江波的尸体丢到一旁，脸上涌起笑意。

“要不宋江波没做成的生意，我来帮他做了。”

连叙整个人轻松下来，顺手点起一支烟。他并不觉得自己能战胜这位能徒手接子弹的老人，他能活到现在，要么是老人因为某些特殊缘故不能动手，要么是别有所图。

事实上他赌对了，又或者说他正中老人下怀，若不是中山装老人看出了连叙的身手与反应都在宋江波之上，否则连叙不可能在老人眼皮子底下开枪击毙宋江波。

只要交易能完成，交易对象是谁，老人都无所谓。

他单手按住窗沿，从六楼纵身一跃，飘然落地，开口说道：“有机会帮我杀个人，事成以后，今晚的事我既往不咎，还能告诉你凌婉蓉的消息。”

“他是谁？想让他怎么死？”

连叙眯着眼睛问了一句。

“以后再告诉你，先完成第一次考验吧，后生。”

陈瞎子仰天长笑，一股浓郁如墨的黑潮霍然从他指尖弥漫开来，瞬间吞噬了连叙。

连叙明明踩在地上，却离奇的有了一种失重的感觉，四周的黑潮里藏有无数的羊皮纸书卷，只是上边仿佛盖了一层迷雾，令他看不清书卷的本来面貌。

猩红色血雨自墨色穹顶洒下，一颗冷如坚冰的血滴准确无误没入连续的眼眶，而在这诡异场景中，他突然看到一个黑衣女子手持长剑脱离书卷，从黑潮中走了出来。

古装女子向陈眠伸出了手：

“欢迎你，传奇行走！”

再然后，连叙直接晕了过去。

……

……

当连叙再度清醒过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街头，他此刻正坐在街边的混沌摊子上。往来的行人在清晨的薄雾中低着头前行，马褂长裤布鞋，看上去像是民国。

“热腾腾的云吞面来咯！”

赤着胳膊，肩披抹布的中年掌柜高喝一声，为连叙送来一碗云吞面。

溢出的汤汁落到桌上，迅速蜿蜒成一排小字。

时间：民国四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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