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夜谈 (2-1)

晚饭过后，立虎收拾完餐具便站在天台边上仰望星空。

还真是讽刺，这么清澈的天空居然是在崩坏爆发的城市看到的。

立虎看着澄澈的天空，满天繁星在空中闪烁，这等美景之前只能在山野林间才能看到。

这也是立虎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这个世界的天空。

之前立虎一直都保持着紧绷的神经，为了存活下去，根本没有心情去仔细观察这个世界。

现在他和渡鸦遇到了，自身安全瞬间有了保障，绷紧的神经也在孩子们的感染下不断放松。

立虎自然知道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但是在这么安全且温馨的环境下，没人会一直强迫自己绷紧神经。

“真漂亮啊。”

立虎喃喃自语。

“第一次见吗？”

渡鸦走到他的身边，身子依靠在栏杆上。

“是啊，之前的天空虽然干净，但是总有种灰蒙蒙的感觉，什么都看不真切，这么清澈透亮的天空确实是第一次见。”

立虎看向渡鸦，眼角瞥到楼下，强烈的悬空感，立虎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渡鸦注意到立虎的动作并未嘲笑，而是开玩笑般说：“这么看来崩坏还是在清洁地球。”

“只是这清洁的代价很大。”

渡鸦的语气有些沉重，立虎也没有搭腔，这种玩笑并不好笑。

特别是立虎这些天是切实感受到了崩坏的破坏力，和威胁。对蓝星来说崩坏或许是一次清洁行动，但对人类来说，这是亡族灭种的灾害。

渡鸦也清楚，她的感受比立虎这个刚来没几天的更深刻，因为她经历过的崩坏太多了。有人为的，也有自然形成的。

她已经有些习惯了，所以她可以拿崩坏来说笑话。

这也是防止自己陷入绝望的一种方式。在这个糟糕的世界，什么都不知晓的普通人最幸福，知晓得越多越容易感到绝望。

因为崩坏是天灾，非人力所能战胜。她们这些在暗处阻止崩坏，与崩坏搏斗的女武神更加清楚。

但是她们不能绝望，也不敢绝望，因为她们所要守护不是个人，而是这个糟糕又充满美好与希望的世界。

“这些孩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带走？”

立虎打破了沉默。

“我不打算带走这些孩子。”

渡鸦十分认真：“现在带走她们，是害了她们。”

“为什么？”

立虎有些不解，在玩游戏的时候立虎就对这段剧情有很大的疑惑。

就算这些孩子都觉醒了不完整的圣痕，需要靠高浓度的崩坏才能活下去，也不至于非得在这种破败的地方生活两年吧。

世界蛇怎么着在一些崩坏爆发地应该也会有安全的生活基地吧。

怎么说这也是一个大组织啊。

这就是立虎有点想当然，他忽略了世界蛇人数很少这件事，算上游戏里死去的夜枭和只在背景里出现过的羽兔，世界蛇现在也就才五个人。

就五个人的组织要那么多基地干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动经费，平时自己负责自己的事，有任务再聚一起，这就是世界蛇的行动方针。

“这些孩子都觉醒了不完整的圣痕，这些圣痕还在不断的完善中，只有高浓度的崩坏才能满足条件。”

“如果带她们离开这里，圣痕就会吸收她们自身的生命力进行完善，这些孩子的生命力也无法支撑圣痕全部完善。”

“运气好圣痕可以在生命力耗尽前完善，然后通过圣痕自主吸收空气中的崩坏能恢复缺失的生命力，但更大的概率是在圣痕补完前被吸干生命力。”

渡鸦倒是没有骂立虎，因为在她看来立虎不过是一个崩坏能抗性很高有点实力的普通人，对这些根本不了解。

“那你们组织就没有在这个城市弄一个安全屋或者说基地什么的？”

“总不能让这些孩子一直居住在这么简陋的地方吧。”

立虎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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