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2-1)

大家纷纷表示，决不会干让师傅丢脸的事。如果以后出了这种事，大家都不会饶了他。

李允胜这才露出笑容，他说：“好了，今天咱们就开练，这两种功夫一起练，现在大家可以先体会一下走壁。”

说完，他指着大龙说：“你先来，学着我刚才的样子，翻过这堵最矮的墙。”

大龙满怀信心地朝墙跑去，到墙跟前，学着师傅的样子，一脚踏上墙，想不到不但没有上墙，反而摔了个背朝天，只好一脸讪笑地来了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李允胜又指着二虎子，二虎子也快速地朝墙跑去，但因为速度太快，还没来得及抬脚，身子一下子撞在墙上，脑袋硬硬地碰在墙上，鼻子立即流出血来。

下面轮到铁牛了，他刚跑到墙前，一下子就停下了，没胆量抬腿。

金锁到是心眼多，前车之鉴看在眼里，他控制好速度，跑到墙前，抬腿上墙，但只是身子离了地，没来得及换腿，就顺着墙滑下来了。

每个徒弟都试了一下，不是摔个鼻青脸肿，就是撞得四肢朝天。

李允胜只是在一边看着，也不言语，等到都练完了，这才说话：“这个走壁的功夫，主要是靠腿上的力量，但光有力量还不行，还必须要有巧劲，腿不能和墙硬顶，脚一碰到墙，不但不能用力，反而应该放松，靠着冲力，脚才能贴在墙上。”

说完，他让几个徒弟搬来一块长木板，这是早就准备好的。他将木板一端搭在墙上，形成一个斜面，然后命令徒弟们朝木板跑去，武林行话叫“跑板”。

这样，除了铁牛没有跑上去，其他人都跑上去了。

李允胜又将木板向上移动了一下，斜面角度加大了。接着再让徒弟们跑。结果只有几个人能跑上去。

他心里有数了。将木板安置了一个合适的角度，然后让人将木板固定好。这就是大家每天必须要练的功夫了，当然是基本功。以后，木板会不断改变角度，直到和墙面一样。通过这种方式，让大家加强腿部力量，掌握上墙技艺。

没练几天，大家的腿都开始肿了，铁牛肿得最厉害。但大家都咬牙坚持着。

在练跑板的同时，飞檐的基本功也同时进行，以避免练功的单调，也避免只练腿部力量，同时也练了手部和腰部的力量。

练功的方法是，将两根尺寸和椽子一样的短木条，下面用绳子吊上砖头，然后用手指捏住椽子提起来。以后不断增加砖头的重量，直到超过自己的体重。武林行话叫“捏金”。

练了十来天，大家都无法忍受了。特别是手指肿，双手合不上，吃饭无法用筷子。每天练功场上鬼哭狼嚎，有真哭的，也有干嚎的。

李允胜毫不心软，反而准备了一根木掍，不时地抽打那些偷懒的徒弟。甚至专门朝手上打，十指连心，被打的徒弟真是有想死的心了。

实际上，这练武完全是自愿的，没人强迫，如果不想练了，随时都可以回家，或者也可以选择不练这飞檐走壁了。但是，没有人退缩，大家都是咬牙坚持着。

李允胜让人烧了一大锅开水，里面放了一些中药，每天练完功以后，让徒弟们泡泡手脚，可以减少一些痛苦，也可以舒筋活血。

在练功期间，李从年不时地来到练功场，看到大龙痛苦的样子，心中非常不忍，难受地落下眼泪。反而是大龙安慰父亲。大龙说：“爹，你别难过，儿子能挺得住，师傅说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只要熬过这一关，儿子的功夫就练成了。”

铁牛是最惨的，因为胖，所以要付出比别人更大的努力。别说脱三层皮，恐怕要脱层皮。铁牛明显地瘦了，但也是进步最大的。

金锁虽然聪明，但练功是没法偷懒的，只能是下苦功。但他还是想了些办法，在椽子上包上一层布，增加了摩擦力，捏起来就顺当多了，李允胜看了，没有说什么，实际上也就是默许了，其他人也纷纷仿效。李允胜心里明白，这样做，并不影响练手指力量，况且，真要是上房时，手捏住椽子只是一刹那的时间。练功时，椽子上包上布，也没什么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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