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不大的土屋里,正中有有着一张供桌,供桌之上供奉着一大一小两个牌位。稍小的排位上刻着真宝禅师之灵位,而另一个稍大一些的排位上则刻着杨门延德公之灵位。
此刻真言和智真两位大和尚正肃立在这牌位之侧,而那牌位之前的蒲垫之上,初一正毕恭毕敬的上着香叩着首。
待初一上香完毕,真言禅师面色凝重的走到这两个牌位面前,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两眼有些红肿的朝着初一言道:“娃娃,汝跟吾学本领,当须知这本领是从何而来。师承何处,孩子,汝过来”。
言罢,真言拉着初一走到那较小牌位面前,指着这排位对着初一言道:“初一,这位真宝禅师便是贫僧的师兄,乃是这五台山的僧正,吾师兄虽是出家之人,可是向来胸怀天下,忧国忧民,昔金辽大战之时,吾师兄便以料得这金人灭辽之后必不会放过吾大宋,于是吾师兄便从五台山各寺院抽调年轻僧众操练武艺,果不如吾师兄所料,最后金人灭辽之后随即便是攻宋,吾师兄便领着僧兵上阵杀敌,保家卫国,智真大师,别人不知,吾是知晓,此等大事大师亦是出人出力,师兄在世之时常跟贫僧提起大师仁义”。
真言和尚说到这里的时候,侧过身来朝着智真大师微微躬身双手合十。
智真大师闻得真言和尚话语,眼神里渐渐显现出迷离的之色,随即面上隐隐的现出了痛楚的神情,片刻之后,只见他轻轻叹了一个气言道:“真言法师所言不错,想当初汝师兄找到老衲言说此事,是何等英雄气概,老衲是心悦诚服,只可惜老衲年迈,上不得战阵。唉,汝师兄一代英才,最终没能力挽狂澜,惨死金人之手,最后连尸首落于何处都不知晓,每每念及汝师兄,老衲心里总是心痛无比。”
一旁凝神说讲的初一,幼小的心灵之中早已是惊诧不已,万万想不到,这慈祥随和的智真大师,竟曾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只见他站立一旁,眼睛出神的看着智真长老,眼神里说不出的崇拜。
真言大和尚等人闻得智真大师所言,亦是陷入了哀伤之中,片刻,真言拭了拭眼角,又指着那个大牌位对着初一言道:“初一,这个牌位上的人,正是吾和真宝师兄的师父,说起吾师父那更是英雄了得,他便是那当年满门忠义,天下景仰的杨家将中的杨家五郎,杨延德公,想当年,杨家将出征之后被奸佞小人所害,致使杨家众兄弟死伤惨重,延德公死里逃生来到了这五台山,躲在了集福寺,后延德公便在集福寺出了家,延德公出家之后亦还是赤胆忠心,胸怀天下,于是便在寺中传授弟子武功绝学,吾师兄弟二人便是在那时拜到他的门下”。
言到这里,真言大和尚停下了言语,眼睛出神的看着两个牌位,久久不得发声,那初一听到这里脑中忽的有了一个疑问,思忖了一下终还是忍不住,向着真言大和尚问道:“大师,汝等不是应当在集福寺么,怎的如今却来到此间了”。
那真言闻得初一相询,面上更是有些神伤,朝着初一言道:“真言师兄兵败后,被金人所杀,金人得知吾师兄是在集福寺出的家,便迁怒于集福寺,将寺中僧众捉的捉,杀的杀,最后还一把火毁了那集福寺,吾和了尘当日是外出化缘去了,侥幸逃得生天。”
言说到这里,那真言带着感激的目光看向了智真大师,接着言道:“那金人屠了集福寺后怒气未平,偏欲迁怒于整个五台山的僧众,得亏了智真长老,大仁大义,置生死于不顾,只身一人去到那金人大营与那金人讲理,许是大师的一生正气震慑住了那些蛮夷,这才保全了这五台山的安宁。”
智真大师闻言,似是亦想起了当日情形,轻叹了一声,走到初一身前,将初一搂在了怀中,轻轻对着初一言道:“娃娃,汝此刻虽是年幼,吾等言语你此刻未必都听的明白,汝现下只须牢记,好好学艺,好好做人。做的到此便是不枉了老衲来你来此”。
真言和尚听得智真大师所言,亦是点着头接着言道:“初一,汝乃忠良之后,贫僧虽是方外之人,最敬的却是这忠义之士,且智真大师于吾有恩,当日贫僧有难,是智真大师领吾到此地建了居所,吾才得以安生。所以汝放心,吾必悉心教授于汝,只是汝来之前已经拜得师傅,汝不能拜在贫僧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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