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钱与命，命与义 (4-1)

华夏国的城市，以户为最小单位，以坊为基本单位。一般百户为一坊，以高墙为隔。

坊出现的原因，并非是刻意沿用某个朝代的制度，而是自然发展起来的。那是三百年前的大灾难后，人们为了生存，为了抵御异化人，才建起这样的单位，久而久之就保留了下来。

飞鹰市是个百万级人口的大市，共2千坊，分为八个大区，每个大区250坊。大区的分割，是以中央广场为中心，四条大路横贯中心，把城市分割成八个大区。

肃宁大街就是其中的一条大路。

688号坊，在肃宁南大街中轴线以南二里，陈帆跟着林克走了近两小时才到。

走进坊大门的时候，已经是夜里10点，坊里的三层蘑菇头小楼基本都已经熄灯，只有少数几座小楼有几户人家亮着灯。

街道地面散发着潮气，腐朽的味道围绕着陈帆，他跟着林克东拐西拐，拐进一处胡同里，胡同尽头左转，能看到一扇漆黑的木门。

林克拿出钥匙插进钥匙孔，反复转动了几下才打开锁，“不好意思啊，门锁有些旧了。”门‘吱呀’一声打开。

陈帆摸着黑跟进屋子，林克从口袋拿出打磨机，放入氦石，一番打磨后，氦石亮起，灯光照亮整个房间。

房间的中央摆着一张四方桌，四个凳子围着，除了凳子和桌子，便是满地的图纸，连墙上都贴着各样的图纸。

陈帆弯身随手捡起一张图纸看，精密的机械结构图，左上角写着‘发电机’三个字，他竟然在研究神秘科学之火！环顾房间四周，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机械图，机床、汽车、大鸟机、直升机等等。

“你在研究古代的神秘科学之火？”陈帆看一眼墙上的直升机图纸，把手上的纸放到桌上，坐到四方桌前。

“是啊，古人的智慧实在太超前了，研究透了，能强大一个民族，”林克端着热水放到陈帆面前，“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研究新型的科技之火？”

“呵！你太高看我了吧，”陈帆使劲的看桌上的一组机械图，若不是看到上面标着的‘手机’俩字，他都不知道上面是什么东西，“我可没有那样的本领。你这是看中了我的什么？”

“你的潜力！”林克扶着椅子靠背，端着水杯喝上一口，“七个月前，我去尚武大街采风寻人，恰好就看到了你，那时候的你好像是去求学，四处碰壁，还被人泼冷水，但七个月后的今天，你竟然差点打败练了十年功夫的坊间冠军，这样的天赋正是我要找的人。”

陈帆听得疑惑万分，“这……糊弄人的科学之火，与我这练大劲的，能有什么关系？”

林克皱起眉头，什么叫糊弄人的科学之火，这是天作！这孬人见识真短，“我需要你给我提供一些参数，具体情况，你签了这合同，我再跟你说清楚。”他拉开桌侧的抽屉，拿出两份协议和蘸水笔，递到他面前。

陈帆接过协议，从头到尾细看，大致的规则，详细的高薪，有一项令他看的兴奋：若实验数据可用，奖金1万元到100万元。

但看到最后一条，他表情立马蔫了：实验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可能会致命！

他放下协议和蘸水笔看着林克，“我就知道这钱不好拿！”此刻他忽然意识到，这老头八成就是那推车的黑发老人，因为上个月死掉的那个人，好像忽然就成了有钱人，到处玩乐，现在看这协议，不就是全符合了，“你跟传闻中的黑发老头有什么关系？你不会就是他吧？”

林克知道任何人看到这一条都会犹豫，毕竟是关乎性命的事情，但这孬人竟然把他与杀人的黑发老人放在一起对比，这让他不能忍受，“你别把我跟那种人绑在一起，研究科学之火的不光我一个人。而且，你是我从研究开始到现在找的第二个人，我还没用过别人，再说，协议上写的很明确。若是你出了事，你的死亡补偿，我会转给你父母。”

“我没父母，”陈帆看着林克惊讶的表情，“第一个人怎样了？”

“死了！”林克抽回协议，面色悲伤起来，他想起了那个女孩，“为科学光荣的现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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