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道人有些疑惑,
不明白这其中意思。
陆正安双手抱着书信贴在怀中,
脸色有些绯红,腼腆道:
“自从娘亲走后,每每想她,我都要写上一封书信!”
“等到了她忌日,一并烧掉!”
“十年了,还是偶尔会念及娘亲,这信也就没断过!”
姜道人神色复杂,他忽觉的眼前这个少年。
确实与正常人有些不一样了。
他时而沉稳,时而却让人忍不住可怜。
“其实…其实现在是比不得前几年了!”
“往昔一年下来,能攒下近百封书信!”
“如今,只有了了十几封,有时一月有余,我也梦不到她,想不到她了!”
陆正安情绪有些低落。
他似是觉得,对于娘亲的怀念之意淡了。
姜道人拍了拍陆正安的肩膀,道:“人不能一直活在过去。”
“你娘在天之灵,也不想见你整日因她悲苦!”
“收拾好了咱们就走,不要让她等急了!”
陆正安眨了眨眼睛,心中有些空荡荡。
他看着姜道人慈祥的眸光,很想将他抱住。
“先生对我很好!”
“年纪与我爹也相仿!”
“不像我那个爹爹啊,一心只读圣贤书,读到妻儿也不要了!”
陆正安说罢,转身走出了书房。
姜道人苦笑,他这还是第一次听到陆正安埋怨。
埋怨的竟还不是别人,是他的亲生父亲。
跟着陆正安走出书房,来到正厅。
姜道人看到地上摆放的一些东西,
顿时无言。
“你真是一个手艺人啊!”
姜道人又一次感慨。
地上,摆满了香烛,纸钱,笔墨纸砚,甚至还有两个栩栩如生的纸人。
陆正安挎着一个竹篮,篮子上由一张白色的麻布盖着,尚有热气上升。
“先生饿不饿,厨房里有春饼稀粥!”
陆正安这才想起,先生自昨夜到现在,还没有进食。
“不了,道家人辟谷!现在时辰还早,等你祭拜之后再说。”
姜道人现在吃不下东西,盯着满地的香烛纸扎,神色复杂。
陆正安还真是一个大孝子。
纸人,纸钱,都是他亲手做的吧。
姜道人忽然想起昨夜,在西厢房里看到的那些工器。
陆正安一个清秀的书生,怎么喜欢这些东西呢。
将一切收拾好,陆正安背着一个竹篓,挎着篮子,和姜道人出发了。
卯时还未过去,天光破晓。
有一丝肚白浮现人间。
两人推开小院的大门,巷子里空无一人。
陆正安不知从哪里找来两根竹竿,与姜道人一人一根,将门关好。
踩着泥水朝着城外而去。
一老一少,皆都无言。
巷子很深,两旁是高深的院墙。
黑漆漆的,马上辰时了。
什么动静也没有。
姜道人目光如炬,耳朵不自然的抖动,
他在听声,结果毫无收获。
陆正安怀着心事儿,没有发现姜道人的神色不一样了。
前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很诡异,两人都各自闭口不提。
乾列的天气雾蒙蒙,
沥沥淅淅的雨水落在两人的身上。
额头挂着淡淡的水珠。
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半个时辰。
随着天色大亮,整个乾列突兀间活过来了。
人间烟火气,喧闹声,犬吠鸡鸣声等等!
怎么说呢,
很突兀,一下子所有的声响都出现了。
陆正安长出了一口气,似是一直都在隐忍。
听到这些声音,见到三三两两的人影。
他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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