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好学生 (2-1)

张斗然是那种头脑比较灵活的人，所以很讨厌手把手的教人，特别是教那种“一问三不知，还要一不知三问”的人。

虽然和丫丫说，不懂再来问，但也只限两三个问题，要是问的多了，张斗然会毫不犹豫，把刚写的那几张纸拿回来撕掉。

他可不想自找麻烦。

起身，

张斗然毫无形象，伸了个懒腰，然后饶有兴趣看几个太监清点银两。

这是数钱的感觉。

虽然不是自己的，几个太监还是清点得很欢快，点完对数后，又分成几个箱子装好。张斗然想着，又写了几张“赠灾筹款”字样的封条，将其贴上。

做完这些，用了半个来时辰。时间来到辰时末，八九点钟的太阳开始有些热量。

“接下来又是无聊的一天。”

张斗然觉得，募捐的事到此基本上可以告一段落，该捐的都已经捐得差不多，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人来。

不过没办法，为了吸引太后的注意，即使接下来没事，他也要坐着晒太阳。

无聊的时候，张斗然会看一下丫丫的情况。发现丫丫在全神贯注的研究四则运算，而且已经摸索到了十位数乘除法。

果然是个“懂得自我专研，不给老师添麻烦”的好学生。

看她时而拧眉沉思，时而写写画画涂涂改改，张斗然也没有要提醒的意思，他没有好为人师的癖好。

就在张斗然以为不会有人再来捐款的时候。

张斗然就看到，有几个管家模样的人，径直朝捐款摊位走来。

“草民拜见皇后娘娘。”

来人对张斗然恭敬施礼，然后分次取出三锭银子，放在案上：“我家老爷，京畿知府全学理，捐银三百两。”

张斗然想着，总有几个不能亲自到场的官员，所以也没在意，让丫丫收钱，让夏荷记账。

可渐渐的，张斗然就发现不对，来的人络绎不绝，而且连京城周边的知县都派了人来。

他绝不相信，大康的官员会这么高尚，这么自觉，不然也不会把皇宫内帑搬空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张斗然脑中思索着，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阴谋。

他不知道的是……

宰相王永承他们也很无奈。

这捐款设置个100两的底线，确实很高；可设置个400两的上限，也是很低的好不。

要给皇后凑足十来万两，仅靠百来个在皇城内当值的官员，肯定是不够的。

于是，王永承他们只能发动所有在京官员，响应号召。

这一忙，直接就是一整天。

等到傍晚下值的时候，前来捐款的人总算是空了。

夏荷和丫丫也总算是松了口气。

两人累了一天，夏荷感觉写字的手都快要断了。丫丫则是一张僵硬的笑脸，差点就要一直僵硬下去。

少时，

在宫里当值的官员陆续出来。

当看到募捐摊位旁，堆着一大堆白花花的银子时，他们不禁都侧目看来，但想到其中也有自己一份，又不免心痛，不忍再看。

宰相王永承是比较迟出来的。

他迈着四平八稳的官步，来到近前：“臣参见皇后，不知今日朝中官员，捐银几何？”

张斗然回了一礼，然后看向丫丫。

他本来是打算自己来核加总数的，但看到丫丫又要盯着看，索性把记账本丢给丫丫。

或许，多年后，张斗然会感叹一句：“你本来可以成为一名出色的数学家，我却把你培养成了一个普通的账房，你是人类的损失，而我……是人类的罪人！”

此时，张斗然自然是不知道以后的事。

他发现丫丫算得很快。

只见丫丫根本不用将账本上的数，换写成阿拉伯数字，直接就是在心里转换，然后默算。也不见她有什么多余动作，一个账本翻完，就直接将总数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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