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搬了张矮桌过来,又给王轩搬了小凳子,坐在邢岫烟的侧面。
王轩道:“请邢姑娘将手臂放上去!”
邢岫烟略一迟疑,将小臂放在了桌子上,并将袖角稍微提了提,露出一小截莹白如玉的手腕。
王轩回头问道:“邢老爷,可有手帕,搭在令爱的手腕上。”
“嗯~~”
邢忠暗暗点头,姑且不论这位小道长的本事如何,至少人品是可以的,不愧是老神仙的弟子啊!
邢母立刻掏出手帕,盖在了邢岫烟的手腕上。
王轩先以中指按在邢岫烟桡骨茎突内侧动脉处,称为中指定关,再以食指按在关前定寸,以无名指按在关后定尺。
这是教科书级的标准诊脉手法。
古人的医术往往是家传,彼此之间缺乏沟通交流,又互相看不顺眼,派别多如牛毛,诊脉方法也千奇百怪,有很多华而不实的玄虚手段,纯粹是做给外人看的。
还有些文人,只是读了几本医书,就敢给人看病,实际上对医术一窍不通。
而中医大的教程参考了建国以来诸多知名老中医的见解,辅以科学论证,把诊脉手法标准化了。
王轩在中医大学到的,都是历朝历代沉淀下来的精华,没有糟粕,不是王轩自夸,现代任何一门中医课程拿回古代,都是传家宝,不传之秘级别。
邢忠眼神一缩,就王轩这诊脉的手法,和他看过的蓝神仙诊脉完全不同,却偏偏又给他一种自然流畅的感觉。
王轩微拧眉心,有节奏的轻轻按压,邢家人居然都有了些紧张。
好一会儿,王轩才移开手指,邢忠忙道:“王道长,小女怎样?”
王轩不答,反而问道:“邢姑娘,请恕我冒昧,不知在梦里梦见了什么,如方便的话,能否与我说一说。”
刷!
邢岫烟顿时粉面泛起了一层不自然的潮红,隐有羞愤之色浮现。
“不看了,不看了,你这道士,叫你来看病,你诊脉开方便是,胡乱问些什么?”
出乎意料,邢母面色一变,挥着手就要把王轩赶走!
王轩站了起来,正色道:“讳疾忌医最不可取,其实邢姑娘不说,我也能猜出个大概,邢姑娘的元阴亏虚的厉害,或是沾染上了邪物,而今师傅给的符篆已经失效了,若不及时处理,类似的噩梦多做几回,怕是命不久矣!”
邢母歇斯底里般的尖叫道:“你们这些人,怎么吓人怎么说,我家姑娘几乎不出门,怎么可能沾染了邪物,快走,快走,我们家不欢迎你!”
“别闹!”
邢忠却挥手制止,现出了犹豫之色,当初蓝神仙就说沾染了邪物,给的符也有些效果,如今蓝神仙的弟子也说中了邪,让他不得不重视。
他主要是觉得王轩年纪太小,就算从娘胎里修炼,又能学到蓝神仙的几分本事?
可是眼下找不到蓝神仙,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邢忠问道:“王道长有几分把握?”
王轩不置可否道:“没弄清情况之前,不好说,所以我要先问一下邢姑娘。
邢忠又道:“王道长是方外之人,我们家自然信得过,只是小女的病,或会有损女儿家的名声,还请王道长知晓了莫要外传。”
王轩点头道:“医者父母心,我自是知晓轻重,请邢老爷放心便是!”
“烟儿,你和王道长说说罢!”
邢忠转头看去。
邢岫烟却是吞吞吐吐,脸涨的通红,就是说不出一个字。
王轩明白了,有些话可以对外人说,却是不能对父母说,于是道:“邢老爷不妨先回避下,我与邢姑娘谈谈。”
“也好,我们出去罢!”
邢忠拉着他的妻子,去了前院。
“邢姑娘,你可以说了。”
王轩问道。
邢岫烟低着头,咬着嘴唇,实在是难以启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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