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这一官职由来已久,从商周开始为史官,到秦代的时候,御史开始兼并掌管监察的权力,并从史官体系中分离出来,随后一路发展。
到了明代,御史的权力和影响力发展到顶峰,隶属于督察院,职责就是管理监察以及弹劾官员和对皇帝言行举止进行建议和改正,属于言官。
一般这种职位是交由清流官员担任,因为干的是得罪人的活,所以一般做御史的人缘不会太好。
换而言之,没人愿意和喷子交朋友,哪怕是皇帝对他们也是烦的很,但因为顾及名声的原因,皇帝也不好把这些人砍头,气急了也就是拖出去打上几板子。
值得一提的是,到了后来,被皇帝打板子这事也成了这些御史们吹嘘的资本。
“你被打了几板子?”
“十大板!”
“才十板,我被打了十五大板!”
“咦?这位同僚被打过几板?”
“我没被打过。”
“什么,没被打过?不跟你玩。”
……
在他们看来,被皇帝廷杖是荣耀,若不是说道痛脚了,哪会气急败坏要打人?
皇帝打得板子越多,不正是说明自己劝谏越到位?
但黄东来所说的这位毕御史,似乎和林渊印象里的喷子有些不一样,他搞起了枪械!
这是怕嘴上说不赢,时刻准备物理说服?
林渊问道:“不知黄兄说得这位毕御史是何人?”
黄东来回道:“是毕孟侯,毕御史。当然,现在已经不是御史了,得罪了魏公公,被罢了官。”
“却不知这位毕御史现在何处?”林渊追问道,毕竟会研究枪械的都是人才,以后说不得还是自己的助力。
黄东来奇怪看来眼林渊,“当然是回老家了。”
林渊顿声,倒是他多此一问了。
换个话题又聊了片刻,林渊和裴纶告辞离去。
除了钦天监,林渊朝裴纶说道:“今日之事多谢裴兄了。”
黄东来送的两本书一看就是专门为自己准备的,若不是有裴纶做人情,定然不会这么用心。
“小事,和我客气什么?”裴纶不在意说道。
“裴兄的情我是记在心里的。”
若是言及报酬,裴纶还会不快活。
知道他就是这样的性格,林渊转而说道:“为庆祝裴兄伤势初愈,我请裴兄去松鹤楼。”
裴纶现在的状况是不适合饮酒的,所以只是点上一些招牌菜,倒是让在家困顿好些天的裴纶一饱口福。
松鹤楼的是京城的顶格酒楼,光是收价就比别的酒楼贵上十倍,吃的不光是口味,还有一个逼格。
吃饱喝足,林渊引裴纶回到自家。
又四下查看没有旁人,倒是引得裴纶侧目。
“你这是怎么了,家里进贼了?”
“前日被宵小偷袭,不得不妨呐!”
回了一句,林渊说起正事,“裴兄待我以诚,思量许久,我也不该隐瞒。”
裴纶奇道:“什么事?”
人有秘密是常事,只是裴纶好奇的是为什么和自己有关。
“裴兄想不想更进一步?”
裴纶原本轻松的姿态一收,表情认真道:“林渊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在他看来林渊也只是千户,还是刚上任的,哪有能力抬举自己?
“我有一条路子,虽然风险不小,但利润很高,一旦功成,裴兄少说能成千户!”
“做什么?难道是魏公公有什么指示?”
裴纶有些心动,千户啊!自己要是继续在南司混下去,这辈子都不一定可以坐到这个位置。
林渊微微摇头,“不是魏忠贤。”
裴纶眼睛一睁,这么直言魏忠贤的名讳?!
不管裴纶的异状,林渊继续说道:“虽然明面上我是被他看重得以做上这个千户,但魏忠贤这颗树并不稳固,这点裴兄想必也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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