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朱咬牙道:“但我所有,无所不允!”心中想的却是:若他当真有非礼的要求,我当场自刎也就便了。
裘千仞瞥见乔峰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笑道:“不必担心,我提的要求,对阿朱姑娘来说,其实容易得很。只需阿朱姑娘将易容之术传我即可。”
阿朱诧然道:“就是这样?”
裘千仞道:“就是这样!”
阿朱大松一口气,笑道:“我还以为裘先生有何为难大事要我去做,我本是一个小小丫鬟,又如何能做得大事?如今只是要学易容之术,这有何难?我必倾囊相授!只是我先声明:你要是学不会,可不能赖我!”
乔峰喝道:“阿朱,不可对裘先生无礼!”
阿朱听了,忙低眉顺目,暗自却翻了个白眼。
裘千仞笑道:“若我学不会,那是我自家蠢笨,不关旁人的事。”顿了顿,又道:“你的母亲名叫阮星竹,在一个叫做小镜湖的地方隐居,大约便在河南地界,你爹爹段正淳过得不久也会赶去那里。其他事情我就不甚了解了。你可以找人打听一番。”
阿朱闻听一呆,当即喃喃念道:“天上星,亮晶晶,永灿烂,长安宁……阮星竹……是这个意思吗?”
乔峰忽然问道:“阿朱,你姓什么?”
阿朱道:“我姓阮。”说罢珠泪滚滚而落,又欲向裘千仞盈盈拜倒,却被后者阻止,道:“这是一项交易,没有谁欠谁一说。”
阿朱这才作罢,她坐在座位之上,一时间不知是喜是悲,是期待还是害怕。
就在这时,她忽觉手上一紧,已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握住,抬头看去,正见到乔峰认真无比的面色,后者肃然道:“阿朱姑娘,你蕙质兰心,方才又舍命救我,我十分感佩,亦甚为倾慕,若蒙你不弃,我愿与你一起去寻找你的父母,不知你可否答应?”
阿朱一愕,随即一股巨大的羞喜之意充斥心间,令她周身似欲炸开。她低垂了头,连头带颈,甚至耳垂耳廓都染上片片红霞,片刻之后,她方低声道:“好。”却是声若蚊呐。
乔峰耳力极佳,听了个切真,顿觉欢喜无限,刚要说话,就听到裘千仞的咳嗽之声。阿朱浑身一颤,急忙将柔荑从乔峰大手中抽出,令得乔峰不禁一惊,随即又有怅然若失之感。
裘千仞道:“你们两人接下来的行止,稍后再说无妨。阿朱姑娘,我还想与你做一项交易,不知你可否答应?”
阿朱暗道:“这人什么毛病?好好的人情往来,却被他当作交易。听起来真是古怪!”口中却道:“裘先生有话请讲。”
裘千仞道:“我用一味药的配方,来换你从少林寺得到的《易筋经》,如何?”
阿朱奇道:“易筋经?”想了半晌,露出恍然之色,道:“原来那本经书就是《易筋经》?”说着从怀中摸索一番,却掏出一堆纸屑来,原来方才她以身抵挡乔峰发出的掌力,虽是毫发无伤,到底受到些许波及,那藏在怀中的《易筋经》,便被劲气的余波震碎了。
阿朱“哎呀”一声,,道:“都成碎片了。”
乔峰摇头道:“可惜,可惜!这必是方才被我的掌力所毁。”
阿朱笑道:“也不必可惜。就算这本书真是《易筋经》,可是上面都是鬼画符,也没人看得懂。”
乔峰奇道:“鬼画符?”转念一想,便已释然:这《易筋经》乃是达摩所传真典,而达摩是天竺人,其中文字想必是梵语,中原汉人是看不懂的。
裘千仞暗道:历来对达摩祖师的传说颇多,真假难辨,但其人已入先天,却是无可置疑的。而他传下来的《易筋经》,便是先天境的传承,对我而言颇有借鉴意义。至于看不懂梵文之事,少林寺内的扫地僧应会梵文,我尽可以找他请教。可是如今宝典既毁,那便一切休提。
裘千仞正在转着念头,就听阿朱问道:“裘先生所言药方,是什么药的药方?”
裘千仞便将黑玉断续膏的名字与特性大略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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