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容端拍拍孟以道的肩膀,从兜里掏出那张借条给他:“收好哈,可别弄丢了,不然崔子静那女人可是打死不认的!”
孟以道想反驳,可他知道,自己根本就说服不了席容端。
拿着借条,本想撕掉,可鬼使神差地,就把它压到了箱子底。
席容端见了,很是满意。哼着小曲躺炕上,没怎么会儿呢,就睡着了。
院子里,崔子静和刘雨馨相看两厌。
两人都受了伤,可刘雨馨挺乐呵的,因为她伤的没有崔子静重,而且还扒掉了对方的美人皮。
以后,就再也不会有男人被她蒙蔽了吧。
虽然知青点的人会为她保密,可这个世界上,有不透风的墙吗?别说有,她不信!
呵呵呵,挺好,崔子静算是栽了。以后啊,有的她受。
崔子静被刘雨馨的笑容刺激得生生打了个激灵。原本血气上涌的头脑,也慢慢冷静下来。
“雨馨,你为什么要陷害我呢?”崔子静又开始哭哭啼啼了。
刘雨馨白眼一翻:“神特么陷害你,老娘才懒得理你。”
说完就回屋了。
她身上疼,得脱了衣服查看查看。这姓崔的小贱人,手劲儿还挺大。可疼死她了。
崔子静见她回了屋,眸光闪了闪,把衣服头发弄得更乱一些,然后,就出了知青点。
一路哭哭啼啼地去找杨大夫,路上还走得贼慢。
没办法啊,大中午的,怕大家伙儿都在家里吃饭,那她戏岂不是就唱不下去了。
果然,在队里溜达了十来分钟,就见着了端着碗串门儿回来的嘴碎大婶儿,开口就是:“哎呦,这谁家姑娘呀,咋这么惨?”
崔子静站定,抽抽噎噎地说:“大婶好!”
“怎么了这是,跟谁打架了?”张婆子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那热情劲儿,像是要把崔子静吃掉一样。
崔子静等的就是这样的人。她垂下头,看似委委屈屈,实则眼睑遮掩住了她眼底的阴暗眸光。
也没主动开口,而是等待这对方发问。
“闺女,你别怕,有啥委屈就跟老婆子我说说。虽说我这一把老骨头了,没法跟人打架,可我张老婆子一张嘴,也是能舌战,那个什么儒的。”
崔子静被这半截儿成语给逗笑了,然后掐头去尾,再移花接木,把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在她的故事中,自己就是受害者。虽然没明说,可那意思就是,她给人背了锅,被人误会成小偷了。
张婆子也不管真假,反正就是拍着大腿义愤填膺,对那刘雨馨好一番咒骂。
“闺女,你放心,我一定跟我老姐妹唠唠,替你讨回公道。”
“别,可别,婶子,我谢谢你这么好心,可是,刘知青很厉害的。你看,我就是问了她一句为啥陷害我,她就把我打成了这样。这要是传出去,她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我,我打不过她。”
“什么人呐,这也太嚣张了吧!走,咱们去找大队长,我就不信制不住她!”张婆子拽着崔子静的胳膊,就要往白六油家走。
崔子静赶忙摇头:“不能去找大队长,婶子不能去!”
“为啥?”张婆子不解。
崔子静心想,大队长不好骗呗,还能有啥?可话不能这么说。
“婶子,我有苦衷啊!我们知青跟你们队里人不一样。”
这话一说,就见张婆子变了脸色。她暗道坏了,对方一定是以为自己看不起乡下人了。
赶忙找补:“您在这里有家,而我,只有个宿舍。我和刘知青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闹太僵,也不好。下乡知青回城不是件容易事,我和她,还不知道要同住几年。婶子,我是真不敢把事情闹大啊!”
张婆子见是这么回事,神色才好了些。
拍着崔子静的手语重心长道:“闺女呀,婶子知道,你们城里人下乡受苦啦。可回,是回不去了。不如在这里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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