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康安他们为了不打眼,都没往前冲,就是骑马的,也都一直走在队伍的中间一段。
威哥这人挺健谈,和虎子俩一路叨叨个没完,从聊/上回两人共事时路上碰着的事,窜台着窜台着,窜到家里的婆娘、隔壁的寡妇,再窜溜到哪家青楼的姑娘漂亮,哪家馆子里的姑娘够味儿。
厢北县城到平阳隘的路程不算远,至少和他们这一路走来比它不算远,只不到四个时就到了。
平阳隘其实就一道又厚又高的城墙,城墙内十里处的左右扎着一个军营,两边都是密密麻麻的大帐篷。
还离着关隘很远,祈康安便朝最近的祈二牛叮嘱,“到前面你们可都别说话,好好推着车就成。”
祈二牛点头,又朝后小声传话,不到一刻钟,全队的人都收到了消息,要进军营了,都紧着皮。
这般有续的送粮队伍,让护着他们来的士兵都纷纷侧目,原瞧着是一群难民,他们都没往眼里看,甚至,都当他们早已是死人,哪知竟然还都挺懂事。
也正因都没往眼里看,所以对于他们偶尔的相互间像是在传递消息的嘀嘀咕咕,他们也都没放在眼里。
路过军营要查令牌,威哥他们也会就此停下,换这儿再安排人跟着继续往前护送。
虎子这个领队去负责这些交接工作,让祈康安这个所谓的副领队跟着引路的士兵带大队伍到城门口等他。
祈宝儿透过狐狸毛,眼睛溜溜的往外看。
这儿如果看帐篷预算人的话,左右目测过去最少得有三千多近四千的大帐篷。依着她所了解,这里的军队规格都是一顶帐篷住一个属,也就是五十人。
是至少得有十五到二十万大军在这守着,还是并不是每个帐篷都住满?
祈宝儿感受了下周围的气息,左右都是密集的呼吸声,让她排队了第二可能,这儿就是有着最少十万以上的大军。
可最让她疑惑的是,这儿明明是个军营,里面有着十几万的兵,为何在外头都看不着几个兵,似乎是全特意的都躲在帐篷里一样。
看了眼天,特么的,正好大中午。
给他们带路的士兵只开始说了两句话,一句是最初的‘跟上’,然后全程板着脸,把他们带到城门那。
叫开了城门,又将他们都领到城门外后,丢下句“在这等着”,就回了城。
还特么的城门重新再关上。
这情势,怎么瞧怎么不太对呀。
祈康安语带不安的小声道:“宝,爹咋感觉哪不对呢?”
一路他都揪着心,只是旁边有外人不敢说,“怎么这一路过来,就咱一个运粮队呢?”
祈宝儿眸光闪了闪,“爹,我要走开会儿。”
嗯???
等等,你刚才说啥?
“不成。”这是哪呢,你还走开会儿,走开去哪,做啥去?
祈宝儿却是伸手在祈康安的腰间某处一戳,跐溜着从祈康安的棉衣里窜了出去。
动不了只能眼睛眨巴着的祈康安:“……”
好,好,可真是好样的,有本事你甭回来。
啊呸,祈康安啊祈康安,打你个大嘴巴子,你说甚呢?
闺女,你给我回来。
个子矮,速度快,在大人们的腿/间与板车间电闪般穿过,一道白影,呼过城墙,没入一片帐篷中。
城墙上正值守着的一士兵奇怪的揉了揉眼,他咋感觉刚才眼前一道光呼了下过去?
前后左右都瞧了瞧,没啥呀?
看来是真雪地看久了眼花了。
接着颇有些同情的看了眼下面的一群人,唉,这些人估计自个还不知道自个这一趟是要去送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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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中最大的帐篷旁,隔着两帐篷的一帐篷外,一辆马车正停在这儿。
“将军,对付震北将军那招可行,可这次咱们要对付的是他儿子……??”
被称为将军的是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嗤之以鼻道:“鲁莽才更好,因他而伤了盈州百姓的性命,我看他们父子俩又如何被天下人称为护国双神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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