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而来虽然乖乖吃的用的都是她自个挣来的,但在其它人眼中,可全是他们老两口偏心。
老祈家有谁不服了?
没有。
就钱兰花对这点都没啥说道,习惯了嘛,自个都但凡有个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祈宝儿。
祈宝儿都服了她爷,这可是真正的人老成精,心里啥都明白着呢,也就她爹憨蠢着以为她爷和其它老人一样分不清四五六。
“爷,三叔他们是???”
“嗯,分了,你三婶说,要不是有钱家在,咱们一家压根走不到三合镇,早全饿死半道上了。
说是因为有钱家一直接济着咱们,咱们现在才能都还活着,让咱得念恩。
说你四哥是她儿子,她管自个儿子别人管不着。”
还说了许多难听的,比如骂福子外头有人,骂他和媳妇俩是老不死,连个儿子都没管好,咋这么难的一路都没把他们俩给走没等等。
这些话,就甭说出来污他乖乖的耳了。
“那三叔呢?”他是啥反应?
“你三叔气着呢,当即就要写休书。
后头是老钱求着才改成了和离,先各自走,和离书以后安定了如果双方人都还在,再到官府那备案。”
想到四郞,祈老头心里也难受,他心里原本藏着个主意已经很久了,只是碰着了战乱,这事才没提起,这会子那想法又一直在冒头。
“乖乖啊,你说我要将四郞给你当亲哥,你乐意不?”
是的,他一直都想将四郞过继到安子名下去。
四郞体弱啊,又有个不着调的娘,亲爹也不尽心,他瞧着家里的三个儿媳,也就老大媳妇最得他的心,能让他放心把四郞交给她。
而且大房有乖乖在,等于是有福气在滋养着,四郞那身子骨,过继过来也粘粘福气。
祈宝儿没想到她爷竟然有这想法,不过她无所谓的,对她来说,血缘关系反而不重要,重要的是投缘。
“爷,你有问过爹和娘吗?”
“没,爷就是和你说说,这事可不能随便,罢了,以后再说吧。”
福子好好的,把他儿子过继给安子,这不是把福子的脸往地上踩?
村民们对于老祈家和钱家突然半散伙这事都挺好奇,只是好奇归好奇,也就只心里寻思寻思,都没人拿出来议论。
都做了干粮,带足了水,这回队伍一路朝前着都感觉比过去要轻松了不少。
要么说人要挑战极限呢,他们前头走的那一路,就是不断的在挑战极限。
一开始的吃草,三合镇斗‘土匪’,山道遇难民,北阳镇外狂风吹走几乎一切,鹤丰镇天价过城费,漫漫平原干旱路,再遇凶恶难民,,,
不回头去想都不知道,这一路他们经历的一切,要换曾经,一辈子碰着个一个都能子子孙孙的传颂下去了。
和以前相比,现在粮不缺,起码着一天两天就能碰着条河的也不怕缺水,走路嘛也已经硬给磨出来没感觉那么难挨了。
经难民包围那次,汉子、娃子们就是走路都没浪费了时间的练着刀法拳法,停下闲了就自觉马步。
丫头姑娘们也慢慢抛弃了所谓的矜持,不做活的时候也都是吼吼嘿嘿。
宝姑姑说了:打铁就得自身硬,自个有本事了,才不怕旁边有人来抢他们,自个没本身要靠别人护着,被抢了那也是活该,没谁合该保护你。
感觉时间一天难挨过一天,可时间他么的窜溜得也快,不知不觉间,又是半个月过去。
炎炎夏日已变成了凉风凛凛。
田老太搓着双臂窜溜进车厢内,“这晚上已经开始冷了,我突然都有点想念以前在大平原那的日子。”
这都才六月末呢,晚上已经都风吹来透着脖子里的凉,要再往后可咋整?
老祈家的妇人们都在车里一针一线的缝着手套,这是给汉子们缝的,无论是骑马还是推车,现在还成,可天要再冷下去,被冷风吹着那手都受不了。
“被子都做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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