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他们的富户们看他们这一翻动作,确定真不会对他们怎样,也就都放下了心。
都累着呢,只要不威胁到他们,没那功夫管别人咋样。
祈家村这边,一个个早全累得虚脱的倒地休息,更没人去管那边富户们咋样。
互相谁也甭防碍谁,谁也甭掂着谁。
逃难路上,谁也没那多余的善心和好奇心。
一夜平静的过去。
一大早祈家村的人全活泛了起来,昨晚是实在累得不成倒地就睡,不少人喝药喝粥都是被半梦半醒间硬拽起来,这会儿睡一觉起来精神了,身上可不是拾捣拾捣。
个个身上都粘着红,这一路过来还又是汗又是灰的,早没个人样了。
等祈家村这边准备差不多要出发,富户那边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再等到祈家村队伍出发,富户们早全走得没了影。
田老太小声对叶三妮嘀咕:“所以说啊,这逃难路上,还真是碰着富户比碰着穷人好,人不图咱啥,还怕咱。”
“可不,估摸着他们昨晚都没敢怎么睡,我看到他们有护卫也受伤了,前头指定也被难民围过。”
田老太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叶三妮,“咱都有人围,何况那些人。”
马车那好看的,还有牛车都装着满当当。
祈康安这边也正走在银仔旁和祈老头说话。
“爹,我去打听了,那里面有不好说话的,不过有个姓叶的员外人挺好。
他说他是三合镇的,路过鹤丰镇时那时还没封城门的要过城费,不过也拦着,只是没一人五两这老高的价,意思意思下就能过去。
他们都是沿山脚走,他说一路碰着好些难民集在一起抢路过的人,水倒还真有,但有水的地方就有人,都是一伙一伙的在那守着。
他也是从难民那打听到附近的山上有土匪,那些难民好些都是鹤丰镇附近的村子一路过来的的人,都晓得那些附近山上有土匪不敢过来。
他说他们也是赌命了,不往土匪堆中走,早晚也是被难民抢的份。
也正是被难民们阻着抢着,他们才走得这么慢,说比咱可早走了五六天呢。”
他们还几乎全是腿着走,那些富户可是主子坐马车,护卫全骑马。
祈老头万幸的拍了拍胸口,“咱还好直走,热是热,咱好歹都撑过来了。”
这要也必须为了水而沿着山脚走,现在可能都得少人。
祈康安也点头,“叶员外还告诉我,这儿原本是不应该缺水成那样的,是上流的水在两年前被截了,改了道。”
“啊?”截了这么一大块地区的水,这可是大工程。
可为啥呀?
这一片光他们看到的,就好些村镇呢。
祈康安抿着唇点头,“叶员外也猜着这事不是小事,还劝我,说这事不归咱能过问的,瞅着后头那河,估摸着往后可能不会再缺水就成了。”
也是,这哪是他们老百姓能管的。
可事实告诉他们,还是高兴得太早了些。
队伍又往前走了两天,路过了镇路过了村,有看到明显是曾经河的地方,可依旧是一点水没看着。
他们依旧走的是只能挖坑找水的逃难路。
一路往前走,陆陆续续的碰到不少难民,有像他们一样推着板车的,也有只背个包袱那种。
好在都不是平原那碰到的那种一群一起,而是三三两两也全往前赶路这种,本身都是散开着走,看他们这伙人人多还都有家伙,自个先离着他们远远的。
他们还看到不少人走着走着就突然倒下,看到家中有人没了,其它人不是伤心难过,而是扑上去饮0血止渴。
从一开始的震惊,只几天,大家伙都看到了麻木,在生存面前,似乎好像什么样违背了道与义的事,都变得寻常。
这天,队伍终于来到了广源县,也是他们这条路前往通城要经过的唯一一个县城。
好家伙,城门口这难民多的啊,乌压压的望过去全是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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