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修整了下再度出发,家家户户或是板车上或是背上背着手里拎着,都多了几袋脆绿的野菜。
野菜这东西可是好东西,能当粮来吃又能补水份,左右两旁还哪哪都是。他们要不是背后有狼盯着,这个逃难是真可以逃没什么生存压力。
呃,貌似后面没狼盯着他们也不用逃。
你要问为什么为啥不挖个坑弄点水?
这法子还真能弄到水,能长出这老些脆绿野菜野草的地方,底下又哪能没水的。
可有个问题,也是老问题,他们没时间。
百多户近千的人,你就算是家家挖个坑在那等着蓄点水,给你休息就这么一两时的时间,又能蓄到多少,够顶多久。
不如水份足的野菜,你拎它个俩麻袋一家子就能顶个两三天,还同时能抗饿,没了路边走路时顺手就能拔些。
至于洗脸洗手,呵呵,你当你是祈宝儿那福娃,还能在这种时候享受?
活着就知足吧你。
连夜赶路,再往前走了四五个时左右,他们到了七斤回来汇报说井水不能喝的村子。
大路不进村,都没从村口绕,进村得由一条仅容车板车通过的小路,马车都走不了。
天黑火光也昏暗,大家只能约摸得看到远处似乎有房子影站在那。
祈老头抱着祈宝儿坐在马上,以前他不敢让马太过劳累,现在嘛,,,有他乖乖在。
能让他家宝儿坐马,为啥还要坐那扎屁股的麻袋上?
村里井水不用,他们也没必要再往里走,继续大道朝前奔。
在这探路队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要整支队伍停下,进村,找水,不能用,生个气骂个人,再无奈整队重新出发,这又得费多少时间?
祈老头低头问:“宝儿怕不怕?”
树叶在黑暗中摇摇摆摆,阴影层层叠叠,别说,就他这老头子看了都感觉阴森森的瘆得慌,没听后面不少小媳妇小姑娘都哭了,吓的。
祈宝儿目光还留在村子方向,摇了摇头,“不怕。”
她什么恐怖的没见过?
祈老头一想也是,有个大殿下爹,宝儿乖乖的确不会怕这些。
可他心里有点发毛,这一发毛就想叨叨。
“也不知道你爹他们到哪了?带的干粮够不够吃?
七斤那孩子平时看着挺孬的,这回竟然敢半夜一个人又回你爹那。
要说这人哪,就得练。
瞅瞅,才两三天呢,胆给练出来了,你田婶不容易,娘家就在本村都没个助力,七斤又一直孬怂孬怂的,娶个媳妇也是老实巴交,这胆能练出来是好事。”
祈宝儿,,祈宝儿能怎样,听着呗。
“高大夫一家早上跟爷说想走后头,这事怎么来问爷呢你说是不是,得问老太爷才差不多。
不过高大夫一家也不容易,来咱村都快十年了,地还没买着一亩,大有孩子才一岁多点儿,大有媳妇又是个胆小的,走最前面夜路的确会吓着他们。”
这是家族式村子的一个共性,排外。
高大夫九年前带着仨儿子来祈家村落户,他是个大夫,口袋可比村里大部分的人都富足。不是田买不起,也不是不愿买,而是祈家村有规定,非本村人在祈家村落户的,十年之后才能买田。
她爷窜台得很快,眨个眼又换了。
“咱村还真是个好地方,你瞅瞅这才出来几天啊,老太爷就开始不记事喽。”
祈宝儿点头,下午水的事,老太爷自个亲自来找她爷问了两次,后来又让祈开山来问了一次。
颇有几分要老年痴呆的症状。
祈老头左一句右一句直叨叨了有一个多时,低头瞅到祈宝儿已经侧着脑袋支在他胸口睡着了,他才住了嘴,抱祈宝儿身上的小被子裹紧些后将人搂紧。
到第二天傍晚,祈康安那头才又回来人汇报。
这回回来的是祈二牛,他边吃他媳妇刚给他的大饼边和祈老头说话:
“这再过去点就有个村子,村子里好几口井,可和前面村里的井一样,臭味村口就能闻到,也不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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