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外勤实习 上 (2-1)

走出酒店，路明非长出一口大气。

倒不是说他社恐，熟人面前他路神人烂白话能有一箩筐。

只是隐约涉及到各方势力相互算计的事情路明非实在不擅长，之前大部分时间里都是路鸣泽负责指出怎么砍，他只用负责砍穿小魔鬼指的那条路就行。虽然路鸣泽的交易往往代价极大，但他的后勤服务是货真价实的强啊！

更何况磁场颠佬们也没那么多算计，所谓的惊世智慧在超越人智的武力面前实在是过于贫乏。路明非大部分时间遵循的都是“我不知道我是谁，我只知道我马上要大开杀戒”那套逻辑。

名为诺玛的服务AI已经向学号071721S路明非开放了相应权限，小到外卖服务大火力投送无所不包，公开的那部分资料里也和路鸣泽的“入学介绍”如出一辙。混血种们确实在历史的背面进行着持之以恒的屠龙事业，与其说是卡塞尔学院不如说是卡塞尔军事学院。事实上，根据诺玛提供的文档介绍，卡塞尔学院的前身的确是某个只吸纳激进派混血种的秘密结社。

从诺玛处了解的冰山一角证明了这所学校绝对没有表面的那么简单。

他们会是路鸣泽口中常念叨的命运吗，又或者只是小魔鬼某个漫长恶作剧的一环？

在和卡塞尔学院进一步联系他之前，路明非决定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他乐意做的事情。

比方说——

“诺玛，为我训练一个专用于星际对战的模型。“

把诺玛发来的一堆细则全部勾选成默认，路明非插着兜混入十字路口的放学大军。

血统是个奇妙的东西，自从那晚开着法拉利狂飙后，路明非就逐渐能分清人群中不同的血统。

就像人生来就能本能的感知一样，用火光来比喻，诺诺就像是腾空而起的焰火，教授身边的两个助手是令人安心的篝火，古德里安老先生则是温和安定的炉火，混血种在路明非眼里就是这么清晰。

有着不同温度和光热的造访者会留下独特的痕迹，这些痕迹在路明非的眼里就像空白绘纸上的涂鸦一样显眼。

比方说从某个街口开始纠缠不休的火痕，“灼烧”的痕迹从丽晶酒店一路往外延伸，仿佛猎犬追逐野兔。

简直就像在这个时间点尚未发售的某款经典游戏里的血迹指引一样，声嘶力竭告诉路明非往前走就有大的。

路明非旁若无人的穿行在车水马龙之中，手里提着一瓶没气的可乐，侧耳听着网吧的滚滚声浪直流口水，活脱脱一个周末用光零用钱的衰仔，眼睛四处搜寻着可以蹭机子的熟人，却不料发现了意外之喜。

“楚师兄，你也来玩啊！”路明非奉上准备好的可乐，一脸讨好。

楚子航，仕兰中学知名校友，以及不出意外的话，也是路明非在卡塞尔学院里高一级的学长。

现在想来路明非最早听说卡塞尔学院就是来自楚子航同学被录取时仕兰中学门口飘到下个学期的红幅，而且不是因为开学被换了下去，人们都传说这条横幅最后以高价流入了楚子航某个粉丝手中。

即使在非富即贵的仕兰中学也是个活传奇，即使毕业一年多名字出现时依旧能引起女生们此起彼伏的尖叫。大雨天路明非套着塑料袋冒雨冲刺时楚子航坐进价格上千万的迈巴赫里，走廊上成片“忘带伞”的小女生；文艺界路明非混在朗诵队里滥竽充数，楚子航穿着西装独奏《辛德勒的名单》，掌声连绵到第二年的仕兰中学上空。

按理说这样的两个人对比起来就如同只要五十块的好兄弟和昂贵的大和，一卵生两个的小狗和十二级灵能的凯瑞甘女王，不能说大相径庭，只能说毫无联系。

然而这位一年前飘然而去，本该留洋海外的师兄此刻正一脸严肃的注视着电脑屏幕，熟练地指挥着一队飞龙进攻地方基地。

原来如此，路明非一拍脑袋，传闻都说这位楚学长高冷。在现在的路明非看来，怕不是他们根本没弄懂这位学长真正的兴趣。那些要邀请楚师兄合奏钢琴的，送电影票剧院门票画展门票的女孩们错的实在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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