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树凭借着已化为金色的眼帘,身形犹如鬼魅一般,被触及之人非死即残。
精瘦男子看着少年如同狼入羊群,脸上尽是骇然之色。由于昨天夜里少年的突然袭击致使清风寨损失了大部分的战力,所以天亮之后他也不敢派人去寻找一夜未归的八人八骑,即使去寻找了又如何?抬回来八具尸体?依照少年的性子,恐怕很难留有全尸吧。
精瘦男子从未开口去询问那少年,缘何如此?
不过自知己方所犯下的杀戮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从入得清风寨的第一天起,谁还不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活。
此前倒是有些村子躲过劫难的人前来寻仇,最后无不被大当家的羞辱致死。
回想起那些‘光辉’的岁月,精瘦男子满是唏嘘。
繁杂的思绪皆是在少年击退他之后生出的,他实在难以想象一个才到他腰部的少年,究竟经历了什么才可将他们这群刀口上舔血的马匪杀的胆战心惊。
精瘦男子看着一具又一具的躯体轰然倒地,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兴致高昂的斗志了,眼睛死死盯着那道来回穿梭的身影,当即高声喊道:“一起上,协助射箭的兄弟们!”
正手持大刀各自为战的马匪闻得此言,立即朝着最近的弓手靠近,手中的大刀在身前来回挥舞,只怕那少年突然窜出给自己来上一下。
地上还余下三个弓箭手,身边都聚集了两三人将其护在中间,加上瞭望塔上的两位弓弩手时不时射出的冷箭,竟然将许小树的攻伐阻挡了下来。
毕竟只身一人对上这么多悍不畏死的马匪,此时的少年也口喘粗气,额头见汗。
身形自然是慢了下来,不时有冷箭擦着少年的衣服钉射在地上。少年浑身上下已经有数道口子,一滴一滴殷红的血液不断顺着少年的躯体流下来。
许小树趁着这六人取箭的功夫,伸手从胸口处摸出一个翠色的玉瓶,连忙倒出一颗丹丸送到嘴里。
丹丸入口即化,一丝丝微甜混合着草木的清香充斥着少年的口腔,连带着已经疲惫的精神都缓解了一些。
“你只会躲在他们的背后吗?”少年抬起匕首指了指拦在精瘦男子身前的八人,脸上的讥讽之色清晰可见。
“小杂种,等死吧你!”男子怒目而视。
“死不死,爷爷说了算!”许小树施展身形再次冲了过去。
只是面前的三队人马呈品字型排列,互相守望,许小树一时之间难以得手。
精瘦男子游走在这些人身旁,时不时瞅中机会给少年来上一下。
许小树的身体再次多了两道口子,脸上的焦急之色被众马匪看的清清楚楚。
“兄弟们!趁他病要他命!”男子朝着场中少年放肆大笑,面部扭曲,举止癫狂。
少年盯着那道已激动的无法自已的身形,心中越发变得冰冷。将瓶中为数不多的丹药尽数倒入口中,身体里仿佛响起了剧烈的爆炸声。
感受到身体里澎湃的药力以及爆炸般的力量,少年将上身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撕扯了下来露出了肌腱匀称的身体。
眼中仿佛又看到了那不下百具骷髅抢夺八个头颅,看到了街角巷尾奔跑的少年少女,看到了饭桌上顾大娘讲故事的眼神,少年的心中不由升起了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赚一个的念头。
“顾大娘,大抵是不能给你们村垒砌一座人头搭了。”少年眼神肃然,腰杆挺的比任何时候都直。
悠然还记得夫子带领一众学子念着的那几句诗词,少年忍不住开口吟诵了出来:“少年侠气,结交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起始少年只觉得这阙词立意高昂,词句磅礴。现如今他何尝不是那词里的少年,为了顾大娘的那个故事,为了心中的不平,少年在此几进几出,次次喋血,少年可曾怨过半分?
从来没有,从来没有啊!
少年从不曾在心里权衡过,若是此次搭上了他的性命究竟值不值。他只是觉得天为祸他没有办法,但是人为祸他许小树可得掰扯掰扯了!这是他阿爹教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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