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饮茶如酒古来稀 (2-1)

人影晃动的草原大军，无人敢近呼戈多的身边，亦无人劝慰，都怕触了呼戈多的霉头，受到惩罚，此时却是走出一人上前劝慰，正是毗蓝老喇嘛。

“大帅息怒！”

老喇嘛拄着禅杖，依旧是颤颤巍巍的走着。

呼戈多见是毗蓝老喇嘛，便也不再愤懑，连忙请教这老喇嘛道：

“求法师教我，如何破这雁阳关，我定要将赵振奎那老匹夫挫骨扬灰！”

毗蓝老喇嘛摆了摆手，慢慢说道：

“行军打仗的事，还是大帅说得算，老和尚不懂。”

呼戈多闻言，略有失望，又问道：

“你鸠明宝刹，就没什么其它的秘术，可助我草原大军征伐天下？”

毗蓝老喇嘛悄悄贴近呼戈多的耳畔，用着极其微弱的声音，对呼戈多道：

“大帅，五万尸首，圣物苏醒，便可轻易拿下雁阳关，当年大同国攻破雁阳关，又用了多少人命填来？”

毗蓝老喇嘛的言语，周围的草原大军听不见，雁阳关易守难攻，草原大军贸然攻城，必定死伤惨重，毗蓝老喇嘛的意思竟然是让草原的兵卒，来充当那五万尸首，从而唤醒鸠明宝刹的圣物。

呼戈多有些犹豫，毗蓝老喇嘛的意思他明白，不过要让五万草原儿郎送死，呼戈多多少还是有些不忍。

毗蓝老喇嘛见呼戈多如此犹豫，又低声劝道：

“大帅！切不可妇人之仁，到时圣物的神迹笼罩大同，就是这些要南蛮子亡国灭种，也指日可待。”

呼戈多听得动心，但还是有些理智，并未当即点头同意，他目光如利剑般得盯着毗蓝老喇嘛，言语冰冷，口中说道：

“若是我五万草原儿郎身死，你那东西无用，不光是你，鸠明宝刹上下所有人，都要以死谢罪！”

毗蓝老喇嘛低头，不与呼戈多对视，表现出臣服，说道：

“大帅放心，如果圣物失效，老和尚亲自杀我光鸠明宝刹的所有人，再在大帅面前自裁，以死谢罪。”

呼戈多冷哼一声：“记住你今天的话！”

这毗蓝老喇嘛与呼戈多的对话，周围的草原大军却是丝毫不知，只见大帅与鸠明宝刹的大法师商议对策，似有什么眉目。

秘语的二人敲定大计，呼戈多当即朝草原大军装模作样，扬声大呼道：

“好！有法师出手对我大军赐福，明日我大军攻城，必可一战告捷，拿下那雁阳关！”

毗蓝老喇嘛也跟着演戏，扬声说给周围的草原大军道：

“我鸠明宝刹的秘术，可唤大释天佛降下果报，诚心礼佛，身必能渡无边业海，世间凡力不能伤，哪怕亡故，也能脱离轮回苦海，登临极乐净土。”

说着，毗蓝老喇嘛手持佛印，身上罡劲暗蕴，浑身闪着金光，宝相庄严，如天神下凡。

草原人，最信佛教，周遭的草原大军见此，连忙下跪，口称佛号，面色虔诚。

草原大军之中，唯呼戈多知道内情，他此时见毗蓝老喇嘛随意胡言乱语，便骗得草原大军如此虔诚跪拜，不由得心中一禀，看向这老喇嘛的眼神也越发忌惮。

若是汗国王座前，这老喇嘛也一般信口胡诌，草原大军可反否？

此人，不能久留，攻破雁阳城，必杀之！

此时草原大军军心稳固，呼戈多下令就地扎营，此地距雁阳关三十里，大军驻扎。

天色渐暗，草原的风景一望无际，可看见红阳一点点坠入天边。

雁阳关里，灯火通明，百姓们人人皆面露喜色，草原大军围城一个月，如今被赵将军带兵，生生冲杀得退军三十里，这是何等的威风！

总兵府中，摆着一桌宴席，上首坐着的二人，一个是那白甲将军赵振奎，一个是那天道高手武威风。

席是薄席，不过寥寥几碟小菜，桌上也没有摆酒，众人面前的杯中，都是茶水。

赵振奎端起茶杯，向武威风告罪道：

“武老还请见谅，此时正值战事，物资匮乏招待不周，军中也不得饮酒，我等只能以茶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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