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努力，努力就有用吗？ (2-1)

一杯酒泼在阿晨脸上。

辛夜蕾放下空杯，咬着嘴唇就像愤怒的猫科动物般发毛吼道：“阿晨，你话太密了！”

“OK……辛姐，你是老板，我认。”阿晨抹掉脸上的酒水，转身说道：“开练吧。”

众人杂乱无章的开始练音，他们的原创曲乍一听可能还不错，可一旦静下心来听便会让人觉得烦躁不安。我小声问辛夜蕾，是不是除了阿晨这支乐队，就无人可用了？如果她需要，我可以联系水平高一些的音乐朋友。

但辛夜蕾拒绝了，她说：“就让他们唱吧，李刚走了，失心已经死了，谁来不是一样呢？”

而她真的预言了这件事情的发生……当晚，满满当当的酒客泄愤似的拿着骰子，整齐有力地砸在酒桌上，高声齐喊着：“换李刚！换李刚！换李刚……”的时候，我只看到台上阿晨以及乐手们的尴尬，酒吧店员们的无措，以及独自躲在角落，捂脸颤肩的辛夜蕾……

李瑞雪仍想留在这陪辛夜蕾，希望这一点陪伴能够减轻她的悲伤，我却拉住了李瑞雪，说：“走吧……今天晚上，我们什么都改变不了，我们留在这，不是安慰，而是冷眼旁观。”

走出失心，我被这一路的的灯红酒绿晃瞎了眼，而嘉禾路的转交，一辆熟悉的摩托车悄然驶去，男人的大脏辫一瞬即逝，像是李刚，又好像不是他。

我想都没想便掏出手机，拨打李刚的号码，“刚子，你是个爷们儿就给我回来！你非得让一个女人的肩头，扛着山一样重量吗？你他妈给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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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车的呼啸声不绝于耳，李刚嘶哑的嗓音似乎有些哽咽，“不回去，老子才算是爷们儿！”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无法接受辛夜蕾对你的帮助！你靠双腿爬着看不见的高山，她却开着直升机轻松越过了那些你苦苦挣扎才越过的阻碍……然后告诉你，目标其实不远了，山顶很快就他妈到了！……所以辛夜蕾替你买下失心，替你打造了你梦想中的舞台，你反而觉得自己很卑贱是吗？你觉得她在践踏你的理想，玩弄你的执着，对吗？”

李刚冷笑一声：“你他妈不是都懂吗？干嘛还劝我回去！”

“那你就更努力一点啊！你自己也开一辆直升机，跟她并驾齐驱不就行了！你知不知道，现在辛夜蕾受的伤，你比要重得多！”

“努力？你跟我谈努力？”李刚的声音越发地冷漠，摩托车的轰鸣声不断加强，“耗子，只要努力，就真的可以拉近我跟她的距离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难道这辈子你还能遇到另一个她吗？”

李刚极度不屑说道：“现在最没资格跟我说这些话的人，就是你！楚浩，你扪心自问，你和舒曼为什么会分手？你以前多努力啊？努力到放弃我和乐队，你告诉我，到最后你他妈换来了什么？！”

我没想到李刚会将矛头指向我，但同时我也了解到，他因我当初的离开，很有可能一直记恨在心底……我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说：“我和舒曼，跟你和辛夜蕾不同，我和舒曼之间的阻碍大部分来自于家庭……而我和她的性子，又太过脆弱……”

“既然这样，你脆弱，舒曼脆弱，我呢？辛夜蕾呢？我们就很坚强吗？”

“李刚，你他妈别和我钻牛角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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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浩！钻牛角尖的从来都是你！快别说啦，老子现在时速一百三，都他妈快爆表了，如果你想让老子多活两年，现在就挂掉电话让老子去扶把手行吗！”

“刚子，你听我一次……”

李刚打断了我的话，吼道：“耗子，你听我一次，别他妈来管我了，成吗？你自己先搞定自己再说吧！努力……努力有用吗？！差距过大的爱情是没有好结果的！一个包容，忍让，一个徒劳，卑贱……你要有多努力，才能弥补那个天上地下的差距？就你这个傻逼，在舒曼面前卑微得像条狗一样，现在又谈了个比她还牛逼的李瑞雪……咱走着瞧吧，总有一天你会理解老子说的话！”

李刚挂了电话……而我像是被狠狠抽了一耳光后，脸肿得无地自容。我满面愁容地看着李瑞雪，此时此刻，埋藏在心底的种子又在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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