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跟你说个事,老二老四要回来了,我寻思咱哥几个好久没聚,你啥时候有时间?”
“啥时候都有。”
“也是,就属你最清闲,到时候等我电话。”
我点燃一支烟,仰头看着酒吧迷离的彩灯,思绪一下把我带到几年前的大学时光。
我们宿舍四人,个个极品。老大李刚无论吃饭睡觉,身上都要带着把吉他,得了个“琴痴”的名讳。老二傅林鑫上课看小说,下课自习,次次班级前三雷打不动,是为“学痴”。老三是我这个傻屌,每早七点准时骑着十几公里自行车到厦大门口,只为给舒曼送一份爱心早餐,被誉为“情痴”。老四陈阳是“酒痴”,整日以酒为乐,没人陪他喝,他就自己买一袋一斤的散装劣质酒当水喝,且从来不醉。
我们这四个人才,毕业后过着各自生活,如今李刚依然坚持他的音乐,而且也唱出了些名气,至少在这一带混的很开。傅林鑫考上了南大的研究生,如今又顺利进入博士院校。陈阳毕业后在村里做官,稳扎稳打向着他的官场梦前进。
他们几个都在离自己的目标原来越近,越爬越高,而我这个情痴却一路跌到底,一无所获。我笑我是不是太傻,太蠢!一个把爱情当做人生目标来追求的人,能有什么出息?
可我从来不会后悔,就算重来一次,依旧不悔……
……
离开失心,已是深夜。
我漫无目的的走了几条街,期间和一个皮条客唠了一路,直到问价把他问烦了以后,他才终于舍得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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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我惊讶地发现我又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分岔路口。厦大和芙蓉湖还是那么美,我找了个公交站,背靠站牌,点着烟。然而就在这时,不大不小的雨点从天上洒向地面,洒向了我的烟,将它浇灭。
我点烟……它浇灭……我点烟……它浇灭……
其实不远处就有遮雨板,可我还是不服输似的点燃一根根香烟,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雨水将它浇灭……
“我去你妈的,还嫌折腾的我不够吗?老子抽根烟你都看不顺眼,我滚你的蛋!贼老天……”
我枯坐在雨中,看着地上十几根没抽一口就被雨水淋湿的香烟,没有半点怜惜,转身走到街对面的便利店,买了一包10块钱的娇子,和两瓶红星二锅头,我终于服软的坐在公交遮雨板下,抽一口烟,喝一口酒。酒喝得很慢,烟却抽得极快,这是我抽的最快的一包烟……酒喝得只剩下空瓶时,我徒劳地丢下空烟盒……
我终于忍不住掏出手机,在通讯录找到那个不再属于我的女人,拨通了她的电话……
“喂……”舒曼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但听得出,她是捂在被子里说话的。
虽然打了这个电话,但一时间我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楚浩,这么晚了,有事吗?”她依然很小声地说。
“怎么,不方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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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爸妈,他们睡了。”
我知道舒曼很怕她的父母,我也知道此时对她的要求有些强人所难,但我还是说出了口:“舒曼,你能出来吗?我想,我想见见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长一会儿,舒曼小声又关心的问:“你怎么啦?”
我猛地将第二瓶二锅头撬开,辛辣的酒液在燃烧我的食道,一路烧到胃里,同时也烧掉了我最后的一点理性。
我承认我被压抑了太久,但此刻我不想再压抑了,对着电话大吼:“我就是想见你!不行吗!我想你……我想你了!”
吼完,我像泄了气的皮球,软弱无力的倒在地,泪水无声的和雨水混在一起,成了我最后一块遮羞布……
“你是不是喝酒了?”舒曼有点着急。
“嗯。”
“你还在外面?”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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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下大雨了,你不回家吗?”
“不想回。”
这一次的沉默持续了很久,久到我几乎以为是舒曼挂了电话,但她好像经历了很激烈的心理斗争,终于问我:“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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