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澄长眉一聚,仰首长叹道:“老衲本以为尊使知道此事,不曾想尊使年纪尚轻,自然不知内情。既然鸣凰老祖不说,那便由老衲来说!五十年前万岁崖一役.......”说到此处,莫名触发一阵感伤,至于后边说了甚么许忘即便不听也已知道大概。
“这些所谓正义之士被前朝一个叫万重山的大内太监蛊惑利用,联合起来对付万岁崖,最后双方都打得两败俱伤,这种古老而又愚蠢的桥段每个时代都在发生,说到底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许忘心中沉思,对于在一旁诉说断臂之痛的金澄已然不放在心上,直到金澄话音落下,方才回神,故作安慰道:“晚辈对于大师失臂之痛深感遗憾与同情,但不知大师究竟要问何事?”
金澄叹息未绝,说道:“老衲只想知道,为何中原武林与番外武林不能和睦相处?偏要刀剑相伐?你打我我打你,到头来还不是弄得两败俱伤,最后中原武林胜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以亡众生为代价?老衲年轻时候愚钝,未能解开此中谜团?如今年事已高,却依然不能参透其中关窍,奈何虚度一生,争斗却始终不息,然尚不能制止半分,真真叫人可悲可叹!”
许忘听罢,心中发笑:“你这老僧迂腐得紧,当真是当局者迷,中原武林与万岁崖斗得两败俱伤,双方虽都非真正胜者,自然有得利者,江湖人士都知道这场大战是被万重山所利用,那前朝廷便是最大的赢家,你不去怪责于他和前朝,却始终浑噩在中原武林与万岁崖之间纠缠不清,岂非越老越糊涂?如你所言,当真是枉度一生了。”虽是如此想法,只是难以出口,当即只是淡淡一笑,道:“那大师意思,是想如何?”
金澄摇头喃道:“唉!太平盛世,江湖事多!祥宁之中却处处暗藏杀机,万岁崖一役虽已过去五十年,但同样的事情每时每刻都在发生,诸如我中原武林与你鸣凰宗的恩怨纠葛,不仅牵扯到族类相伐,更上升到两国交战,但只要一方打消恶念,斗争便无从生起,尊使,你说是不是?”
许忘顿了半晌,点头道:“这话原是不错,但就如俗话说的:江湖之大,甚么鸟儿都有。自然有人唯恐天下不乱,又如何制止得了的?何况这也单单只是江湖恩怨,譬如国交,更是难以操控。”
金澄道:“国事暂且不管,咱们鱼肉百姓也没那能力干预。而单论宗派之争来说,一人之力难掀风波,江湖之中只要每个人为祥世都出一份力,就算宵小歹人能有呼风唤雨的本事,无人呼应那又能怎地?尊使可否为这祥世使一份微薄之力呢?”
许忘不等他说完,已然知道老和尚的目的,“是你们把我当做鸣凰西峰尊使,我又不是真的尊使,就算我愿意答应牺牲自我,那鸣凰老祖又不是傻子。”正要打算说出真相,劝金澄及时打消妄念,但转念一细想,他们才懒得管我是不是真的尊使,其实谁是尊使不重要,即便我解释了,他们同样也会找李忘、陈忘等等来做这尊使,而他们从中挑起万重山与鸣凰峰矛盾目的也就完成了,何况那西峰令可真真切切地戴在我身上。
随口顺他意,说道:“打来打去毕竟无甚益处,不才晚辈倒还愿双方和和气气的好!只是晚辈能力有限,才力不足,只怕有心无力。”
金澄点头笑道:“尊使所言正中老衲心意,不过尊使说笑了,毕竟你乃鸣凰峰西峰之主,何况年少有为,已是鸣凰峰之中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人物,想必鸣凰老祖对你器重有佳,你在他心中自然分量极重。再者,老衲在达摩峰到底还有几分说话权力,达摩峰在武林中虽不算领头者,但毕竟还是有几分威望,今日只要你我达成君子协定,我敢保中原武林与你鸣凰峰再不刀剑相见!你看如何?”
许忘心道:“这老僧对我的来历也不完全知晓,只是如我今日不答应,难保他会对我怎样,就算他器大对我容让,金溢与云庄也不会轻易放过我,我且先逃过此劫,之后到底如何,也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姑且假意答应他。”他顺道瞧了林妙音一眼,只见她依旧面若寒霜,兀自没有任何表态,便说道:“也罢!我答应你!”
金澄善颜一展,笑道:“尊使一言九鼎!咱们便以击掌为誓!”说着便将右掌翻出,朝许忘举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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