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行一事,今日朕便说明,从通州直奔天津,这其中路途凶险想必朕无需多说,各位自行斟酌。若是跟随朕,必轻装便行,所带家人不过五,这段日子就受点苦吧,等到了南京,就会好很多了。”
这段话其实也算是让大臣们各自站队,跟随南行起码为了大明;如若不走,怕是内心仍然信不过南行,更是藐视南行。
“陛下,老臣想问孟大人的安排是?”王家彦身为兵部尚书,自然得询问起京师防务由谁来管,总不可能直接将京师拱手送人。
“这个朕当初让孟兆祥领京营提督的时候就想到了,让他总领京师所有事务,也就是说朕和诸位离开北京后,他就是朕在这儿的代理人,京师防务自然有他管。”
朱凌一字一句地解释道,这些问题是他一来到明末便每日考虑的问题,几天下来差不多事事也都有了眉目。
“也就是说,关宁军是负责陛下和我等南行的护送,那具体是护送到哪里?天津还是山东?要知道,山东的刘泽清迟早会被陛下夺了兵权,他会不会提前与闯贼联系好?甚至出卖朝廷?”
这时,范景文又上前询问道,他虽然坚持留守在京师,但对朝廷一行前往南京的事必然得关注许多,若是其中路途出了岔子,岂不是功亏一篑?
“关宁军自然是护送到南京,眼下朝廷无兵,自然是要一路护送。阁老说的刘泽清此人,害怕他会知道朝廷的行踪?先不要告知天下,尤其是南京,朝廷南行的事。”
朱凌在台上来回踱步,眉眼低垂,便想边说道。
“此人迟早会除,朕不会让自己犯险,更不会让朝廷犯险,杀人的事就交给关宁军吧,再配合上锦衣卫,若是依旧拿他不下,像这种人去了李自成那里也是个死。”
“臣明白了。”
说着,范景文点了点头,便退了下去。
“诸位,还有什么想问朕的吗?如若没有,就先去收拾行装吧,留倪元璐在这,其他人就先回去吧。”
“臣告退。”
一干大臣们自然无所谓陛下留何人,家中尚且有事,便纷纷跪拜告退。
出了大殿,大臣们重新领了官职,大殿议了事后难免各有心思,皆心事重重。
“李大人,阁老此番会审周奎,怕是丝毫不在乎皇后的面子。”见李邦华一人行走,王家彦见了立马凑上前去嘀咕道。
“家彦,到了如此关头,周奎犯下如此罪过,面子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想陛下虽然将与闯贼议和一事推到陈演身上,但日后士人真的会说此事只是陈演一人过错吗?不会,陛下其实只是表面如此,实际上他才真正的背下了这个骂名,但是陛下害怕吗?没有,到了如此存亡,谁若是再为面子一事争论不休,怕是真的误国误民。”
李邦华虽已两鬓微白,但其思路和活力仍然不输他人,便连王家彦也一时跟不上他的步伐。
王家彦若有所思,立时就明白了大概:“毕竟皇后与陛下相处十七年,这其中情分谁又说得清?阁老今日虽然是为了大明,但因此事得罪了皇后,显然不值得。”
“你到现在还没有明白吗?陛下真的是因为周奎夺人妻一事恼怒?陛下真正要的是银子,是军饷!前些日子闯贼围城,陛下舍下面子去和嘉定伯借钱,谁知吃了个闭门羹,只借得两千两银子,这难道不是在说,陛下的面子只值两千两吗?”
说到此处,李邦华不免露出对周奎的嘲讽之意,也更为此人城府感到可笑,身为国丈,丝毫不给陛下面子,自那天起他的死期便有了定数。
“如此羞辱陛下,陛下当时却只能认下,但从那一刻起,周奎的死期便定下了。老夫甚至猜想,凌义渠所为很有可能是陛下授意,为的就是银子。”
“陛下此举却是在……”
听到这里,王家彦有些不解,陛下所作虽是因为存亡关头,但之后必会被遭到士人诟病,在背后说其为了银子不顾亲情,虚伪至极。
“家彦,到了这个时候,大明的存亡胜过任何人的利益!现在陛下手里有锦衣卫,有京营,而且关宁军极有可能会被陛下所得,有了如此实力,我们曾经所骄傲的权力在陛下面前完全就是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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