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散步时偶然听到的一个名字,但这是正确的答案。
裁缝直了直身子,突然变得敏锐起来。
“对劳特勒克一家来说,什么都行。”
他拿起一本小本子,一支炭笔,艾迪自己的手指抽动了一下,因为一时的悲伤,像往常一样渴望画画。
“可是奇怪的是,”
他一边说,一边把僵硬的手墨粉抖掉,“她竟派一个贴身女仆来代替她的男仆。”
“他病了,”艾迪迅速回答。
她正在学会说谎,学会随波逐流,学会顺其自然。于是她派了她的侍女。
“夫人想举办一个舞会,需要一件新衣服。”
“当然,”他说。“你有她的尺寸吗?”
“我做的。”他盯着她,等着她拿出一张纸条。
“没有,”她解释说。
“我有她的尺寸——和我的一样。所以她才派我来。”
她认为这是一个相当聪明的谎言,但裁缝只是皱了皱眉头,转身走向商店后面的窗帘。
“我要拿我的东西。”
在窗帘再次落下之前,她匆匆瞥了一眼远处的房间,那里有十几个服装造型,一堆丝绸。但是当贝尔坦离开的时候,她也离开了,消失在服装和靠墙的棉布和棉布卷之间。
这不是她第一次光顾这家店了,她对店里的缝隙和坑坑洼洼了如指掌,所有的角落都大得足以藏起来。
艾迪折进了一个这样的空间,当贝尔坦拿着东西回到店门口时,他已经完全忘记了罗特列克夫人和她那古怪的女仆。
在一卷一卷的布条中间,屋子里很闷。当她听到铃的咔嗒声,听到贝尔坦关店的拖沓声时,她很感激。他要上楼去,到楼上他住的那个房间里,喝点汤,把酸痛的手泡一泡,不等天黑就上榻榻米睡觉。
她等待着,让周围安静下来,直到她能听到头顶上他的脚步呻银。
然后她就可以自由地漫游和阅读了。
当她穿过商店,拉开厚重的窗帘,走了进去,一道微弱的灰色光线从前窗透进来。
渐暗的光线从一扇窗户滑进,刚好能看见。
沿着后墙放着未完工的斗篷,她在心里做了个记号,等夏天过去,秋天来临,寒冷袭来时再回来。
但她的注意力落在了房间的中心,那里有十几个服装造型站着,就像舞者在做标记一样,他们的细腰被绿色和灰色的阴影包裹着,一件白色的海军蓝长袍,另一件淡蓝色带黄铯镶边的长袍。
艾迪笑了,把帽子扔到桌子上,摇散了头发。
她用手抚摸着带图案的丝绸和染色丰富的棉布,品味着亚麻和斜纹布的质地。
触莫胸衣的骨架,臀部的忙乱,想象自己身在其中。
她穿的是简单而结实的细纱和羊毛,穿的是精纺褶皱和分层缎子,比她在家里看到的任何衣服都好。
“家”——这个词很难让人释怀,即使是现在,她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把她和“家”联系起来了。
她拉着一件夏天蓝色的紧身上衣的胸衣,屏住呼吸,突然从眼角瞥见了一点动静。
但它只是一面靠在墙上的镜子。
她转过身来,在银色的表面端详着自己,仿佛她是别人的肖像,尽管事实上,她看起来完全是她自己。
过去的两年感觉就像十年,然而,它们并没有显现出来。
她早该被削得皮包骨头,变得坚硬,被人砍得精光,但她的脸却和她离家那年夏天时一样饱满。
她的皮肤没有因时间和考验而产生皱纹,除了光滑的脸颊上那熟悉的雀斑外,什么也没有。
只有她的眼睛看到了变化——一抹阴影穿过了棕色和金色,艾迪眨了眨眼睛,迫使她的目光从她自己和裙子上移开。
在房间的另一头,有三个黑色的身影,穿着裤子、马甲和夹克。
在昏暗的灯光下,它们无头的形体似乎是有生命的,互相偎依着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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