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想过要失去生命碎片,她把手伸进裙子口袋,手指在寻找那只雕刻的小鸟,她之前没有让自己伸手去拿它,半信半疑地猜测它会不见了,像其他的偷窃行为一样并不会被偷走——但它仍然在那里,木头光滑而温暖,艾德琳把它抽出来,把它举在天空中,惊奇地看着,她打不破的这个小雕像。
在不断增长的负面清单中——她不能写作,不能说出自己的名字,不能留下记号——这是她能做的第一件事,她可以偷。
她要花很长一段时间才会明白她的诅咒的边际,更久的时间她才会明白暗夜之神的幽默感,他在一杯酒旁看着她,发现成功的盗窃是一种匿名行为,没有标记。
此时此刻,她只是对护身符心存感激,我叫艾德琳·拉鲁,她抱着那只小木鸟对自己说,在1691年,我出生在维隆,在一幢石头房子里,就在旧紫杉树的旁边…她讲述了生活的雕刻时光,仿佛怕她会忘记自己的曾经,也像别人那样生活过。
谁也不知道她现在是在一个完美的笼子里,她的记忆一个完美的陷阱,她永远不会忘记,尽管她希望她能忘记。
随着夜色渐渐褪去,紫色被黑色所取代,艾德琳抬头望向黑暗,开始怀疑暗夜之神正在回望着她,那个上帝或恶魔,以其残忍的凝视,嘲弄的微笑,扭曲的面部表情,她从未画过,她凝视着星星,似乎显现出了一张脸、颧骨、额头错觉般地画在一起,还有祖母绿的眼睛。
她咬着舌头不叫他,生怕有什么东西可能回答,她毕竟不在维隆,她不知道哪些神会在这里逗留,之后,她的力量就会减弱。
后来,会有一些夜晚他出来面对她,这会让她谨慎窒息,她会尖叫,诅咒,并挑战他。
今晚她又累又饿,不愿把她仅有的一点精力浪费在不肯回答的诸神身上,于是她蜷成一团,闭上眼睛等着睡觉,就在这时,她想起了树林外田野里的火把,想起了呼唤她名字的声音。
艾德琳,艾德琳,艾德琳。
这些话像雨一样敲打着她的皮肤,过了一段时间,她突然惊醒,世界漆黑一片,倾盆大雨已经浸透了她的衣服,她拖着裙子,急匆匆地穿过田野,来到最近的一排树前,回到家里,她喜欢雨水打在墙上的淅沥声,常常醒着躺在床上,听着世界被洗得干干净净。在这里,她没有床,没有栖身之所,她尽力把衣服上的水拧干,但水已经冷却到她的皮肤上,她蜷缩在树根中,在破碎的树冠下瑟瑟发抖,我叫艾德琳·拉鲁,她告诉自己,我父亲教我如何做一个梦想家,我母亲教我如何做一个妻子,埃斯特尔教我如何与神对话,她的思绪萦绕在埃斯特尔身上。
埃斯特尔曾经站在雨中,张开手掌,仿佛在迎接暴风雨,埃斯特尔从来不像关心自己一样关心别人的陪伴,她可能会满足于独自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她试图想象老太太会说些什么事,如果她现在能看到她,每次她试图召唤那双敏锐的眼睛,她只能看到埃斯特尔看着她在最后的时刻,她的脸上出现了皱纹,然后消失,一生的故事像一滴眼泪的结束被匆匆刷走。
不,她不应该想起埃斯特尔,艾德琳用双臂环抱着膝盖,试图入睡,当她再次醒来时,阳光正从树林中倾泻而下,一只云雀站在附近长满青苔的地上,啄着她衣服的下摆,她把它掸去,在口袋里找那只小木鸟,她站在那里,晃来晃去,饿得晕头转向,意识到她已经一天半没吃水果了。
我叫艾德琳·拉鲁,她一边走回公路,一边对自己说,它变成了一个咒语,用来打发时间,测量她的脚步,然后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她转过一个弯,停了下来,猛烈地眨着眼睛,好像阳光照在她的眼睛里,事实并非如此,前方的世界突然陷入了一种鲜艳的黄色,绿色的田野被一片蛋黄色的毯子吞噬,她回头看了看,但身后的路仍然是绿色和棕色的,那是夏天的普通色调,前面的田野是芥菜花,虽然她当时还不知道,它就是美,以一种无法抗拒的方式展示着,艾迪凝视着,有一会儿她忘记了她的饥饿,她疼痛的脚,她突然的损失,并惊叹于令人震惊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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