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身负两命真凶无处不在 (9-8)

皮普向前伸手抓住它，冰冷的金属冻疼了她的手指。

她躺在羽绒被下，像箭一样直着身子，浑身发抖。

她闭上眼睛，侧耳倾听。

房子里某处有刮擦声。

有人想进去吗?

或者只是那棵柳树，有时蹭着她父母的窗户?

前面传来砰的一声。

皮普吓了一跳。

邻居的车门砰然关上或者有人试图破门而入?

她第十六次下床，走到窗前，她移开窗帘的一角，从里面偷看。

这是黑暗的。

前面车道上的汽车上布满了苍白银色月光的条纹，但深蓝色的夜色掩盖了一切。

有人在黑暗中吗?

看她吗?

她回头望着，等着一个动静，等着黑暗的涟漪移动，变成一个人。

皮普再次放下窗帘，回到床上。

羽绒被背叛了她，失去了她在羽绒被里的所有体温。

她又一次在它下面颤抖，看着手机上的时钟从凌晨3点一直走下去。

当风咆哮着，把她的窗户刮得嘎嘎作响，皮普的心跳到嗓子眼的时候，她扔掉了羽绒被，又爬了出来。

但这次她踮着脚尖穿过楼梯口，推开门，走进了乔希的房间。

他睡得很熟，清凉的蓝色星光夜灯，照亮了他平静的脸。

皮普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脚。

她爬了上去，爬到枕头的一端，避开打扰到她弟弟的睡意。

她把他的羽绒被轻轻盖在自己身上时，他没有醒来，只是呻yin了几声。

里面很暖和。

如果她在这里看着乔希，她就安全了。

她躺在那里，听着他的深呼吸，让弟弟睡熟的被窝热融化她。

当她凝视着前方，被旋转的星星发出的柔和的蓝光，惊呆的时候，她的眼睛对视着对方。

......

三十岁的娜奥米有点神经质。

“自从…你知道的。”卡拉说，搀着皮普走过走廊，走向她的储物柜。

他们之间仍然有一些尴尬的东西，一个坚实的东西刚刚开始在边缘融化，尽管他们都假装它不存在。

皮普不知道该说什么。

“嗯，她总是有点神经质，但现在更神经质了，”卡拉继续说。

“昨天，爸爸从另一个房间给她打电话，她跳得太厉害了，把手机都扔到厨房那边去了，彻底粉碎了它，今天早上送去修的。”

“哦，”皮普说，打开她的储物柜，把书放进去。

“嗯，她需要一个备用电话吗?”

“我妈妈刚刚升级了，旧的那个还在。”

“不，没关系。”

“她找到了她多年前的备用机，但她的SIM卡不合适，我们又找到了一个旧的预付费卡，还有一些储值积分，这对她来说已经够了。”

“她还好吗?”皮普说。

“我不知道，”卡拉回答。

“不要认为她已经好一阵子了，妈妈去世后就没见过了，我一直以为她还在苦苦挣扎。”

皮普关上储物柜，跟着她。

她希望卡拉没有注意到化妆后的黑眼圈，或是布满血丝的、蜘蛛腿似的静脉。

睡眠真的不再是一个选择了。

皮普寄出了她的剑桥大学入学论文，并开始为大学入学考试学习。

但她为了不让娜奥米和卡拉涉案，这一切的最后期限，一分一秒都快到了。

当她真的睡着的时候，梦中有个黑影就在她的视线之外，看着她。

“一切都会好的，”皮普说：“我保证。”

卡拉握了握她的手，两人在走廊里各走各的。

在离她的英语教室几扇门的地方，皮普突然停了下来，她的鞋子在地板上发出吱吱的声音。

有个人拖着沉重的脚步从大厅向她走来，那个人留着精灵般的白发，长着一双黑翅膀般的眼睛。

“纳特？”皮普挥了挥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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