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窝日他day,这兆头不中啊。”
刘亭长盯了王庄这条路径两个小时,看无人影异动,终于出口。
俄倾骤雨,水滴像撒豆子追赶落下,垄坡蹲伏的两人淋了一身。洋洋洒洒,汇聚水流,从遮蔽两人的树冠顺下。含着叶子泥尘的涓流打湿头发,眉毛,雾气眼睛睫毛,顺着脖颈流进去。
“噗,有雨衣吗?”林君汉抹了一把脸。
“没有,带了两顶帽子凑合用吧。”
“不是绿色的吧?”
“没有,哪能。”
“韭菜色的。”
“……”
开玩笑过后,刘亭长从包里递过来两顶黄褐色的帽子,稍微安慰一下。林君汉向前望天无语,刘亭长在心里大倒苦水,突然就下雨了,这也是够倒霉的。
不消一会,乌云散去,风定长清。明月燎辉,视线开阔。从这方向看贼人容易,贼人看过来也方便。意识到这点,两人裤腿匍匐着泥水,往后退了退。
刚喘匀一口气,刘叔一拍肩,示意。
“有情况。”
来人蒙面包发,掂手掂脚,偷偷摸摸。看着步伐姿态,不甚光明。手掌伸到脖子背后,不知道抠哧什么,挠了几下,全身尿颤筛糠一般,发出“嗷”的一声长吟。上坡的时候还趔趄了一下,这实在不像一个高手。
这是偷东西的贼吗?林君汉回头看了刘亭长一眼。刘亭长示意,看下再说。
那人径直走向村头一户人家,哐哐哐砸门:“我——血手印是来收保护费的,一分钟不出来的话,就杀进去,一个都不剩。”
屋子里过了好长一晌才回道:“俺们山里人没听说过啥血手印,你先给俺家二黑打一架吧。”
蟊贼回头一个狗影扑过来。
“幸亏穿的厚,没让这狗孙子给咬透。”那人嘶吼着,咬人的狗不叫,黄黑色的中型犬死死扣住裤腿。踹几脚,甩不开。
看得人感觉好笑,连狗都打不过。观察的人丢下上去制服的心,估计屋里人一会就出来把小贼按在地上了。
那人随手一抓,抓起农人丢稻草棚的斧子,就要下劈,把狗给吓跑了。换手不及,斧面砸了小腿一下。
“哎呦,哎呦。”
无能狂怒,一只腿受伤拖着,掏起斧子把视线里的瓶瓶罐罐,“哐叽”一顿乱砸。篱笆,鸡笼给七斧八斧,歪歪扭扭,砍得不像个样子。吓的鸡,猫,狗都跑了,搞完这一切破坏,蹲在那里喘了几口粗气。
屋里人看到那欺负猫狗的利落劲,也不出声了。
那人骂骂咧咧,用剩下的好腿踹了几脚房门:“不掏钱,血手印,血手印,你…们都不怕。”
掏出肉色手套,不知道沾了什么染料,在墙面上拍了几下:“还找破狗咬我,等真的…血手印过来,等明天一堆条子查你们家,你们就知道惹上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离着有几十步,全身湿透,路滑。林君汉挺身过去,能看到眼里,无法马上阻止。原来所谓的血手印重出江湖是这小子给弄得。
“能解决吧。”刘亭长问道,不小概率确定是这小偷假冒的血手印。确定这些,就更不能放任这贼人在这里勒索钱财,吓唬民众,糟蹋东西。
“嗯。”林君汉沿着路边快速接近着,行动被狗叫暴露。
蟊贼定眼一看,回头斧子劈下:“呔,哪来的泥鬼来偷袭老子?”
林君汉随手抽出一条木棍卡住斧子,贼人加力下压,被顶了回去,斧刃掉出一半。卡在那里,施力不得,贼人用力一拉,只剩木棒。慌忙招架几下,连忙丢掉。
蟊贼快声夺人,道:“你这鸟人,坏我好事做甚?”
“等料理了你这贼人,去铁窗户里慢慢算好事吧。”林君汉讥讽道。
“就怕你做不到。”那人退了几步,拉起农具粪叉,声势骇人,舞得虎虎生风。
林君汉心道,这道具耍的有一手,也不避嫌,还真是遇上猪八戒了。
“我们的正义使者怎么只会逃跑?”一股味道袭来,林君汉隔应,只好连忙躲闪。从槽里抓到马勺,赶紧丢了,不然真是屎尿屁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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