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喻小川正忙着回答苏让的问题。
苏让听喻小川说天下大小事他所知甚多,保定府的事更是如数家珍,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你可听说过这几天有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带着个二十来岁的美貌少女从这里过?”
喻小川问道:“老人和少女每日都有大把,我虽有大才,却不是神仙,这种每日发生的事,哪能事事都清楚,你且说说他们有什么特征没有。”
苏让想起虞期一颦一笑,嘴角也有些上扬:“那女子容貌很美……”
老板娘见二人不搭理她,便故意插嘴道:“容貌很美,那不是说我么?”
喻小川道:“没听小兄弟说那女子二十来岁么,你都三十二啦!”
老板娘眼中的杀气腾地又冒了出来:“喻!小!川!”
喻小川将头埋得更低了:“娘子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和那少女在一起的是个七十岁的老头,你却整日跟我在一起,你瞧我有七十多岁么?”
老板娘道:“要说我这等绝色美人,世间确实少有,可若只说美貌姑娘,这天底下可有千千万万,能不能说得细点?”
苏让道:“那女子鹅蛋脸,总是笑着,眼睛像两弯月牙,喜欢穿黑色裙子,头上爱戴金色发饰。那老头须发花白,若是还跟我见他一样,该是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头发都披散着,他武功极高。”
老板娘笑道:“真是人心不古,这年头老头子娶个年轻貌美的媳妇的越来越多了,那也大都是天下初定,太祖皇帝定下的规矩,那些户别低贱的,非得找个有钱有势的婆家才能度日。怎么到了你这,漂亮姑娘都开始跟叫花子跑了?”
喻小川却打断了老板娘的话:“嘘!噤声!容我想想,这样的两个人,我倒真的有些印象。”
苏让大喜过望:“在哪里?!”
喻小川想了想说道:“昨天刚刚见到,他们今夜戌时,该是在城南的城隍庙,参加个甚么大会,武林之中的那些词语,我心不在焉,也记不很清,但事情定是没错的。”
苏让道:“他们该是要出城才对,最多歇息一日,怎么会在此地逗留,参加什么会?”
喻小川道:“你若不信,我起一卦给你看。”
他用十指沾了些茶水,在桌面上绘了个九宫格,还未绘完,苏让已经知道,这喻小川用的竟是奇门遁甲之术。
苏让虽不曾修习卜卦之术,在点苍山上却见师兄弟学得多了,这奇门遁甲称帝王之学,在众多术数中最为深奥,极难学成,喻小川却敢用这种技法,果然是一心扑在了行伍之间。
常言道,学会奇门遁,来人不用问。喻小川在桌上画图,自然远没有手上起卦,乃至心中起卦的境界,可“来人不用问”,他却做到了。
“你要找之人,似乎与你有些前世今世的缘分。”喻小川道。
“正是,那女孩我的未婚妻子!那老头,曾辗转传过我武功,倒也算是前世有缘了。”苏让眼眸里泛着亮光,惊喜地说道。
“今晚酉时三刻向南去,必有所获。卦象是如此说的,与我所知差不多。”喻小川道。
喻小川叙述的事,苏让本来虽感激不尽,仍是将信将疑,此时见他算出卦来,再没半点狐疑:“今晚城隍庙,期姐,你等我来找你。”
那奇门遁甲玄之又玄,苏让不敢怠慢,直到酉时三刻,才动身出发,寻着喻小川指的路,仍是花费了不少的脚程,赶到城隍庙刚巧是酉时七刻。
这城隍虽受到百姓信仰,但随城防修饬,已在城中繁华处另起一座,这前朝的古迹早已残破不堪,少有人迹。
院落西边的围墙塌了一半,另一半零星地落着几只乌鸦,听见有人来了,赶紧振翅掠走,只留下一阵阵干哑的叫声渐行渐远。
苏让见来得尚早了,此处既说有集会,眼下还没有人到,也不知来得都是些什么人,还是先找个隐蔽的藏身之处来得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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