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江承所说,近日来济南府忽然有七名军官遇害,这些人具有官职在身,有镇府、有都尉、有将军,各个骁勇善战,在军中颇有些声望,都是铁尚书的左膀右臂。他们身上的伤口走势,有认识的人说是点苍剑法所为。
江承与夏问闲十分交好,得知与他的师门有关,自是四处打探消息,哪知两日来,传来的竟是东昌、大名也有点苍剑法杀人的案子。铁尚书已签下批文,凡遇到点苍弟子行走江湖,一概捉拿讯问,如有抵抗者,就地格杀。
苏让听了惊慌不已,早先他见过李悬壶,已不需再去铁尚书家寻求庇护。只是出了这事,他本拟铁尚书能明辨是非,看着叶清的面子彻查此案为点苍洗清冤屈,谁知此案蔓延的如此快,竟已发展到剑拔弩张,势不两立的境地,他可万万不敢再去相求了。
他沉吟了半晌,江承在一旁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你想查就快去查,怕危险就赶紧回家,把我喊来只问几个问题就把我晾在这,你小子怎么这么不痛快?”
苏让一时乱了分寸,经江承提醒,急忙回过神来。若是点苍不肖弟子所为,他出手清理门户已告天下就是;若是有人故意栽赃,多半倒与自己有些关系,否则怎么会当不当正不正地赶在自己入了山东时,惹上这样的骂名?
如今官府已认定此事为点苍弟子所为,自己要查,不仅真凶加以阻拦,官府想必也会百般阻挠。他下山以来一心想凭着一己之力宣扬师门的威名,可虽说刚刚闯出点名头,却又怎么抵得过如此的抹黑,自己就是死了,也要查明真相,还师门一个清白。
苏让道:“自是要查,我们现在就去殓房,只是晚辈初来乍到,还请前辈引路。”
江承捋了捋胡须道:“那就快跟我走,那官府的殓房不同寻常的地方,天亮了可就不好办事了。”
苏让暗自嘲笑:“这前辈看似大大咧咧,其实心细得很,只是殓房又不是什么官府衙门、军机重地之类的地方,区区几个官兵守卫,连虞期都不用把他们放在眼里,他可是谨慎的有些过分了。”
走不多远,便到了殓房的后门,此处并没有江承描述的那样凶险,只是门庭广大,比之民间的殓房更气派些,可以停放的尸体也多一些,大门两侧,各插着两支明晃晃的火把,映照得院子周围都有了生气,即便停满了尸体,也让人并不觉得阴森可怖。
门口有两个兵勇把守着。这殓房的差事阴气重,寻常胆小怕鬼的军士不敢来守,可此地生人勿近,绝少事端,不必长时间紧迫精神,薪俸也高些,因此总有些胆大偷闲的军士自告奋勇前来守卫。苏让远远望去,两名军士已靠立在门边,手中的长枪斜倚在门框上,偷偷地打起了瞌睡来。
江承站在一旁,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过去试试,把他俩制服了,可不能让他们张嘴喊了人来。”
这事又有何难,别说两个半睡半醒的军士,便是二十个,遇到点苍的普通弟子,也未必占得了便宜,苏让心知这是江承想试试他的武功和手段,好胜心突起,有意卖弄。
他先用剑尖挑起两枚石子,欲借剑势挥出。
江承笑道:“用剑驱使暗器,若能打中穴道,也是年轻有为,当得起做老夫的朋友了。”
苏让嘴上也是笑笑,手里却不停歇,内力一吐,将石子送出,直比二人头顶高出一尺有余。
江承看苏让武功练得不到家,却跑来卖弄,还不如你一剑过去刺死他们来的干脆,这下打草惊蛇,可麻烦啦。江承有些气急败坏,急欲上前制住二人,避免他们呼救。
哪知两枚石子直直地向着二人靠在门框上的枪尖飞去,枪尖本也是锋利之物,苏让的石子蕴含古怪内力,遇到枪尖便散坐两半,一半向着向着军士背后的哑穴飞去,另一半朝着门框而飞。
江承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他能算到这石子的后续之力?小小年纪,深不可测,可比夏问闲强得多了。
眼见一半石子砸在门框,又反弹回来,刚刚哑穴吃痛的两军士俯下身躯,那石子像长了眼睛一般,不偏不倚地击在二人昏睡穴上,二人没哼一声,便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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