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九诡剑法,苏让早已练得驾轻就熟了,虽然没有剑诀,凭着他的武学根底和聪明才智,将那九诡剑法与九玄混玉功相互印证,剑法中的奥秘自觉已经自行悟出了十之五六。只是还有四五成,自己如何也想不通。
一看到剑诀,苏让便知道如假包换,上面所载的剑意心法与九诡剑法一脉相承。看得一半,苏让不禁沾沾自喜,自己所悟出的部分,竟与剑诀上所描述的丝毫不差,那正是他奇高的悟性天赋所制了。
可愈往后看,愈觉得这剑法的诡异与自己所使不可同日而语,尽是那使剑时运气的独有法门,以此法而行,即使内力不强,运于剑上也可催发剑气,将内力聚在一点,来路出其不意,以点破面,威力无穷。
剑诀虽然神奇,苏让终究是早有所悟,只是紧要之处未能参透,此时一读剑诀,便豁然开朗,融会贯通,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将之前想不通的内容尽数解开,他应变入神,年少力强,刚刚下山不久,也没有因经验不济而败给任何江湖前辈,即便武功更高于他的司马时,也是被他临机专断打了个措手不及。如今,论起这套九诡剑法的招数变化,若是当年创造这套剑法的那位前辈高人复生,见到有这样的传人,也必当感叹欣慰。
苏让当即哈哈一笑,纵身而起,去瓶中取出虞期的长剑。他有意卖弄,拔剑时用上了九诡剑诀中运气于剑尖的法门,舞着剑花飞身而下。却看见那瓶中鎏金熟铜制成的杨柳软枝,竟被他削成碎片,每片大小均匀,不差毫厘,纷纷落了下来。因此后世信善再去瞻仰佛像,却再也见不到净瓶中有杨柳枝了。
这随手一剑,竟有如此大的威力,苏让实在始料未及,他原知道补全了这四五成的剑诀,必能突飞猛进,却未想到,同样的剑招,运上剑诀中的内力法门,竟然势如破竹,威力增加十倍不止。
同样诧异的还有虞期:“这是我的剑么?我随手在铁匠铺打的,怎么到你手里竟成了神兵利器,削铁如泥了?”
“那你看,还不是小爷现在神功初成,飞花摘叶皆能伤人,就是柄木剑,我一样给你表演个削铁如泥。”苏让虽尚摸不清自己究竟有多少进境,但毕竟少年心性,在虞期面前吹起牛来。
“少臭美了,我这剑再不济也是精铁打的,用木剑削铁如泥,你当你是武当的张真人,还是少林的达摩祖师啊?你用也用了,剑法也学了,还不赶快还我。”
长剑拔出,那观音的薄裙又“喀拉”一声恢复如初,算着此时时间尚早,此刻沐晟一众应该正在大雄宝殿进香祷告,苏让心想夜长梦多,不如早早回去,以免时间久了被人发现,拖累了沐昂。扯着虞期的手,径直便往后院大门掠去。
还未到后门,便远远瞧见门口火光闪烁,苏让数了数,竟有七名僧人在门前守着,不是朝外防备御敌,倒是正对着自己前去的方向。
“难道我终究被他们发现了?他们不去观音殿把守,却在此处候着,用什么欲擒故纵之计,我如今武功大进,区区七个和尚,倒没必要放在眼里,只是我若冲了出去,那沐大哥可要代我受过了”苏让暗暗想道,一转头又拉着虞期向东边偏门而行。
却听见虞期悄悄地说道:“怎么还做贼心虚起来了,你看,他们压根没有追来,根本不是冲你来的,少自作多情了。”
苏让回过头一看,那些和尚果然像全没看见他似的,仍是把守在门口,纹丝未动。
转到东边偏门,却看见也是火光闪烁,也有七名僧人向内而视,看他们站立的姿势,便知是寺内的武僧,僧人在明而苏让在暗,因此一时也没有察觉。
“他们这是把寺院的出路都看死了,像是怕有人逃出去,但并不是我,那又是为了谁呢。”苏让若有所思,脚下却不停歇,又来到了西边偏门,果然与东北二门如出一辙。
“不是说合寺僧众都去前厅了么,各殿也没人把守了,怎么却留了这么些人在这里鬼鬼祟祟的。”虞期疑惑地问道。
“鬼鬼祟祟?人家点着火把,这是正大光明的,鬼鬼祟祟的,是我们才对吧。”苏让揉了揉额头,无奈地说道,“怕是除我们之外,另有什么人潜了进来,被高僧察觉,这才派人在各门守株待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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