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让闻言吓了一跳,但也不敢妄自调息,生怕毒性就此发作了。
却听那穆云萝继续说道:“好在他脉象平稳,暂不会有生命之危,或许他福缘深厚,化解了毒性,那便是百毒不侵的奇遇了,又或许哪天毒气攻心,就连我也无能为力了,叶郎,你不怪我罢?”
“不……不怪。”叶清缓缓挣开穆云萝双手,走到苏让身前,说道:“我避了这么多年,到底还是栽在这婆娘手里了,你回去得跟夏大哥说,就问问他交我这个朋友值不值,我叫花子这次为你小子付出的,可不比他当年少,他为我付出了上半生的功夫,我为你付出的可是下半生的幸福啊。”说罢,瞥了一眼身后的穆云萝,又匆匆闭上双眼转过头来,一副目不忍视的样子。“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卖身契也签了,想走是走不了了,也没法跟你回点苍山看夏大哥。穆姑娘久居此地,也不会搬走,将来夏大哥伤养好了,你带他来看我吧。”
叶清心想夏问闲虽然身中寒毒,须臾就可以解了,怕比起自己来仍是幸运的多了。不免有些惆怅,又接着道:“何况你这毒不知吉凶,将来再来此地……”他本想说“我猜那婆娘定是搞了什么鬼,回头一定把解毒的法子给你骗出来。你将来可一定要来把毒解个彻底才好。”可穆云萝就在身后,他也不好明说,只是不住地向苏让使着眼色,也不知苏让究竟有没有听懂。
苏让听叶清所说,虽云淡风轻,但他所承受的委屈,苏让又如何看不出来?只是他数句不离夏师兄,这误会可是越说越深了。他想要向叶清解释这日炎草并非为夏问闲所用,可事已至此,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含糊谢过,寻思待老太太的毒解了,救叶清脱离这女子魔爪再说。便将此事避过不提,只是聊一聊夏问闲当年是如何有恩于他,又讲了讲夏师兄是如何宠爱自己如同家中的孩子之类。
询问之下,苏让才知道,原来这叶清年轻气盛时,曾凭着一身蛮力想混个大侠的名头,愣头愣脑到处挑战,树敌无数,敌人多是些名门大派的武林耆宿,只道他有人撑腰仗势欺人,哪里受得了这种挑衅,便处处追杀毫不容情,凭他的微末道行又怎能与之相抗,险些横死。夏问闲见他只是一时意气,不忍他被人所杀,孤身调解,磨破了嘴皮子,又经历大小数十战,方才令强敌心服口服,但也就此元气大伤,虽勤加修炼,但内力却始终难以恢复如初,因此后来武功比之同门后学尚有不如。
苏让心道惭愧,原来夏师兄武功不及自己并非是天赋不济,乃是因为一副行侠仗义的胸怀,自己和他比起来可是差得远了,叶清虽是所说不多,可任谁都能想到,这大小恶战,无论如何也不会比之前自己救虞期容易了去。却也更加明白了夏师兄为何鼓舞自己光大点苍,如若当年点苍在武林同道有半点威严,他们要么惧怕点苍武力,要么信任点苍弟子劝说,又何至于为了调节一个无知少年惹出的纷争害得一位年轻高手就此衰落?
又聊了几句,苏让才知距自己中毒至今,居然已经过去了五天。当日他答应老太太五天为限,算上来回的脚程,不想期限已过,不知道老太太如今又伤了多少人的性命,不禁暗自神伤,起身告辞,向老太太与虞期所住的山洞而回。
一路上,苏让施展轻功,飞奔而去,也顾不得体内毒性未除,毫不吝惜自己的内力。只盼着虞期祖孙俩尚未因他爽约而离开,也盼望老太太这几日没有妄杀无辜,可始终是离着太远,走了一天一夜,才拿着日炎草赶到虞期所住的山洞。
所行一路行来并无大碍,那毒性并未发作,苏让也长舒了一口气。原来那赤血蚕与金蛇的毒性本是旗鼓相当,都是天下难寻的奇毒之魁首,如按合适剂量付下赤血蚕,二毒融合,确实可以就此化解,也如穆云萝所说,自此他便能百毒不侵。可穆云萝果然耍了花样,她执念深重,却并不愚笨,早看得出叶清并不诚心与她相好,始终觉得他与夏问闲有些不可言说的关系,因此才冷落了自己,她自出生便研习师父所传的《毒经,竟不知美丑,也不知毒物接触的太多,终究是有损容貌的,她又哪里知道叶清不爱自己的原因其实简单的很,只是她长得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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