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让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什么驮着飞奔。
原来他修炼的九玄混玉功虽然与其他道家高深内功境界不分轩轾,但在避毒疗伤一途却独有一功,他修行未深,不能逼出如此奇毒,但让他在中毒已深之时还能醒转过来已经足以显现神功的妙用了。
他集中精神,发觉原来是有人用肩膀扛着自己前行,似乎就是洞口那叫花子。苏让身中剧毒,武功不能施展,但见识还在。这人全无内功根基,只是仗着一股蛮力和天赋异禀,奔跑速度竟比自己施展轻功还要快上一筹。
“看来他并没有骗我,他是真的拦不住我,不知道我体内的毒质,够他卖多少钱的。“苏让心中煞是惆怅,他想咒骂几声,让叫花子将他放下,可嘴里根本发不出一声叫喊。
却听那叫花子边跑边念叨:”到底是走了眼了,怎么就没想到你是为夏大哥取药,我叶清今天就是被那人嘲笑一世,也要让他把你救活过来。“
“夏大哥?他叫叶清?他是认错人了吧?咦,莫非是夏师兄,呵呵……”苏让身体虚弱,理了理思路,又慢慢地昏了过去。
正如苏让所想,这叫花子名叫叶清。他天赋神力,机巧百变,从小打架斗殴从未输过他人,又兼家中祖传的富贵,曾请来一群武师教授他武功,可惜这些武师本就只会些粗浅的功夫,叶清所学甚杂,不久便超过了那些开手的师父,放到寻常人里也算十般武艺样样精通,但在武林高手面前,毕竟尚未入门。但他受这些“师父”追捧,一时不知天高地厚,在江湖上惹出不少事来,遭人追杀,散尽家财也无济于事,最终还是夏问闲为他解了围,自此感激不已,性命相托。
夏问闲曾多次劝他投入点苍门下,可叶清却似看破了什么,说这江湖帮派并不是他向往之地,就此游戏人生。有那轻松赚钱的去处,他就赚上一笔,有时吃不起饭了,就请人施舍,也不害羞,遇到些恃强凌弱的,打得过也管上一管,打不过便不强出头。
五年前,他听闻灵蛇窟有奇毒之蛇所产的毒液世上难求,那用毒的唐门、五毒教千金难买,想去碰碰运气,哪知道里面凶险异常,不等找到那蛇,就被外围的一条银环蛇咬中,幸得被人所救。自此,他便常来灵蛇窟,偶遇那前来取日炎草的,便加以恐吓劝说回去,不愿有人重蹈覆辙。可惜那些唯利是图之人尚且惜命,还劝得走,像苏让这般的,他始终没法子,他确实刮过不少毒质换钱,却也助这些人入土为安。
这次,他见苏让执迷不悟,本已心灰意懒,想如往常般为他收尸,再从尸体上赚些报酬。哪知苏让身边,首先映入他眼帘的,竟是夏问闲的佩剑,他情知能以佩剑相赠,必是至亲之人,苏让也多半为救夏问闲才孤身犯险,想到这里,他又如何不急?
苏让再一次醒转过来,已是躺在一张布席子上。他明显低感觉到有人用金针将毒性锁住,但没有一点消解,只待金针控制不住时,毒性喷薄而出,那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了。
只听那叫花子叶清在旁边说道:“我只求你为他解毒,我知道你那赤血蚕寻找不易,你若将他救活,我叶清穷尽一生,踏遍天涯海角,一定再找到两只、三只补偿给你。”
“哼!”对方的声音竟是个女人,“这小子跟你非亲非故,为了这么个人,这么低三下四的来求我,可真不像你的为人啊,你叶大先生向来是逍遥自在,最多去那灵蛇窟劝人回头,多半是人没救成,钱赚了不少,什么时候转了性,真干起悲天悯人的勾当来了?”
“他是为夏大哥……”
“呸,真不害臊,一个大男人,天天想着为什么大哥献身,把我们这些妙龄女子放到哪里去了?天天想着你那龙阳之好,也不嫌恶心,人家有正眼瞧过你么?”女子恶狠狠地骂道。
苏让虽命在旦夕,听到这一句,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暗自发笑:“夏师兄人缘极好我是知道的,可从没想过以他的容貌举止会有人倾心于他,居然还是个男人……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却听那叶清说道:“你也不必用言辞激我,夏大哥有恩于我,我万死难报,你若救了这少年,我便留在这里陪你一生一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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