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衙役年纪不大,也就十六七岁,是张家村的,很是腼腆,名叫张志明。
父亲因为意外去世了,家里兄弟姐妹又多,他是老大,至今还没有成亲。
父亲走的早,那时候他还没长大,又不会编制竹制品,不能像其他家庭,还可以靠竹制品补贴家用。
入职还不到一个月,也就是还没有领过工钱。
李沫看着张志明的眼睛,一片清明,嗯,好样的,竟然没有打磕睡。
李沫进了他的值班室,里面点了灯,光线不是很亮,桌面上摆着一张字贴,看字就知道是师爷的。
桌面上还有一支笔,一碗清水,一块湿乎乎的破布,没有看到墨和纸张。
只是一半的桌面已经湿了,上面还有字迹,看得出他刚才正在写字。
没有钱买纸和墨,只能用最笨拙的方法来学习。
李沫心里很难受,虽然现在衙门有点小钱了,但是真正摊开来,压根就没多少。
僧多粥少,很多方面可能顾及不到,这个衙役又是新来的,也不好意思跟老员工们抢。
张志明见李沫盯着桌面看,眼神暗了暗,忐忑不安,想要解释,但是他人比较腼腆,又不知如何开口。
李沫:“以后不要用水在桌面上写字了,本官会吩咐师爷,给你留足够的笔墨纸砚,还有,如果你白天睡够的话,可以去学校听听课。”
学校有夫子统一上课,虽然教的都是小孩子,也是从最基本的开始,但是张志明没有上过学,只是这段时间晚上跟着大家在衙门里学习。
能学到的不多,如果他能够去学校的话,可以早上去听课,下午回来睡觉,可以睡到傍晚,时间应该比较充裕。
张志明眼神一亮:“大人,我真的可以去学校吗?”
学校招的都是小孩子,他家里条件不好,拿不出那么多钱交伙食费和书杂费,所以弟弟妹妹没有一个进去学校的。
家里开荒了不少土地,只有母亲一个大人,根本忙不过来,所以弟弟妹妹必须得在家里帮忙。
如果不是因为家里揭不开锅,他也不想县衙。
但是进入衙门之后,他发现很多人都在努力学习,所以他不能拉后腿。
李沫:“可以,只要你想去学。”
张志明用力点头:“大人,我想去。”
.…
进了医院的大堂,张大夫还没进隔壁休息室休息,正拿着一本书研究着。
跟他一起值班的是一位男护士,陈大夫出于安全考虑,都是让男护士值夜班。
张大夫真的是位医狂,对医术的追求有不一般的执着。
看到李沫进来,简直是喜出望外:“大人,你来的正好,你帮我看一看这里怎么解释。”
两人可谓是臭味相投,不,应该是惺惺相惜,这一讨论就是到了大半夜。
张大夫实在是越说越兴奋,以前没有想到的环节,被李沫这么一说,简直是醍醐灌顶,恨不得马上找病人来验证一下,这是没完没了了的节奏了。
护士走过来提醒他:“张大夫,已经夜深了,大人还要回去休息呢。”
张大夫这才反应过来,已经很晚了。
李沫并没有急着回衙门,而是绕着医院走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隐患之类的,及时发现及时止损。
看到一个屋子里,竟然有烛光,谁这么晚还没睡?
不对呀,这个屋子不是宿舍,是还没有使用的办公室,谁这么晚了还会在这里呢?
李沫走了过去,桌子前面坐着一位姑娘,正在看书,李沫记得她。
培训护士急救的时候,她是第一个敢上前嘴对嘴进行人工呼吸的王碧云。
李沫敲敲门,可把姑娘给吓坏了。
抬头一看是李沫,站了起来,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原来是大人,吓死我了。”
李沫调侃道:“以为本官是鬼不成。”
王碧云:“鬼不可怕,人才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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