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亦良嗤笑道:“小舅,别说鬼话!其他的我就不说了,我只问你,舅妈是怎么看上,你这个既没个头又没身家的穷小子的?老妈她可在我耳边念叨过,你是怎么把舅妈拐回家里的。如果我没记错,舅妈的祖籍就在北东,而且瞳瞳出生的时候,你们貌似才结婚八个月。”
老马脸上影影绰绰的几道皱纹被红霞浸染,又端起茶杯来企图掩饰尴尬,不想因为喝得太急被呛到,欲缓解尴尬却越发尴尬起来。
见老马一语不发,曲亦良便接着说道:“瞳瞳上的是艺术院校,很费钱的,你这生意估计也就那样,挣不了什么钱。再说,你和舅妈这么分着也不是事,对你们两口子不好,瞳瞳也不希望看到你们这样。这次也是一个契机,或许能让舅妈和你重归于好。”
老马低下头去,愈发沉默起来,良久,才问:“小良,我真行吗?”
曲亦良冲他竖起大拇指,坚定地说:“当然!你外甥的戏,还能让你吃亏喽?相信我,你不会后悔!只是,你也知道,团里现在经济紧张,给不出多少片酬,所以这方面,只能暂时意思一下。以后,等缓过来,再补,行吗?”
曲亦良说得小心翼翼,老马听了,却是浑不在意,他拍拍曲亦良道:“说这话,就见外了,我是你舅舅,不要你的钱!等什么时候,你通知我,我即刻贴出公告‘外甥找舅,歇业半月’,说什么有的没的。”
曲亦良激动着,握住老马的手不放,说道:“好,多余的话不说了,我一定不让小舅你的大名被辜负。我还要去请舅妈,顺便见见瞳瞳,就不坐了。”
老马本想让曲亦良吃顿饭再走,奈何曲亦良坚持要走,便不再相留。
送至国道边,老马才问:“离家这么近,你真不回去看看?”
曲亦良面朝家的方向,沉声道:“算了,我一个人回去没意思,等凑齐两个人一道回吧。”
想了想,曲亦良突然盯着老马打趣道:“小舅,你名字起得真好!马尚洪,马上红,不红天理难容!哈哈哈。”
恰在此时,班车来了,曲亦良赶紧逃上车,马尚洪落在车后,气得直跺脚,见班车驶出视线,他才转回老马汽修。
倒了好几趟车,直到傍晚,曲亦良才见到等在路边的马晓瞳——活泼好动,古灵精怪的大孩子,她一见曲亦良下车,便一面扑上来抱住,一面嘟囔抱怨说:“良大哥,难怪老马经常骂你是白眼狼,有了小嫂子不仅忘了大姑,还把我这么可爱的妹妹也忘了,真真岂有此理啊!”
曲亦良则笑问说:“我发你的人物小传看完了吗?小米粒能不能来?”
马晓瞳一脸骄傲,自信地说:“当然,我认为我可以,虽然演小品不是我读的专业,但我还是愿意试试。”
曲亦良当即称赞道:“好,就该这样嘛!你是不知道,我和小舅磨了多少嘴皮子,才说动了他。对了,我问你,你认为舅妈能不能演二米粒?如果舅妈能答应,或许她和小舅之间还有机会!”
马晓瞳顿了顿,眼神灰了下去,说道:“难!假如不是和老马搭档,我求求她,她或许会松口,但如果你告诉她要和老马搭档,演的还是夫妻,估计没这个可能!”
马晓瞳渐渐低了头,红了眼,她很少这样,不论在谁身边,哪怕是父母,都从没露出过这般表情。
只有在曲亦良跟前,她才肯展现深藏的一面。
曲亦良见状,叹了口气,也说不出话来安慰马晓瞳。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马尚洪与严筱雁这两口子,简直让人无语。
明明有感情,却偏偏整出个离家不离婚,害得马晓瞳年年两头跑,没有一个除夕能三口一起过的。
论起根由,说来十分荒唐扯淡。
严筱雁是个四平调演员,几个大剧种活得都风雨飘摇,更不要提这些个没人知道的小剧种。
严筱雁所在的团是全国范围内,硕果仅存的专业四平调团体,为了活下去,作为团里演出负责人的她,便剑走偏锋,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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