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刘备等人饮了几杯后,宴席散去。
“盖因国家政令,使玄德失了官职,我亦无能为也,”钟书将三人送至城门外,叹惋一声,又道,“玄德非百里之才,自此天高海阔,何处不能得志?其勉之。”
刘备闻言,几欲垂泪。
个中心酸只有刘备自己能知,他自中平元年起便从校尉邹靖征讨,数有战功,终于被任命为一县县尉,然而不到半年,却又被裁汰去了。
天高海阔,但哪里又有他刘备的容身之地呢?终究还年轻,没一会儿刘备就恢复如常了,于是感慨:“备当以府君之言自勉。”
钟书颔首,又转身看向关羽:“关君雄壮,我实爱之。如今二月,虽已开春,但野外犹然寒冷,我观关君身上袍子甚旧。”
说着钟书将身上披着的锦袍解下,递到了关羽手上:“此袍蜀锦为面,内纫绒毛,颇挡寒风。”
关羽先是致谢,而后便要把袍子还给钟书,边说道:“礼甚重,某岂能收?”
钟书笑着摆了摆手:“些许心意。”关羽推辞再三,终究是收下了。
至于张飞……忠勇则可,但善士大夫而轻士卒,却是让钟书颇为不喜,故而没有单独送礼。
最后又送上祖道之金,几人在城外分别。
……
“你可记好了这几位,将来若有机会,或能再次重逢,只是彼时再不能对座把盏。”目送了刘备等人离去,钟书笑着对身旁的郭嘉说道。
郭嘉点了点头说记下了,只是心中不解:“兄长何以重视刘备耶?”
“刘备胸怀救世济民之志,内心坚韧,终不为人下者。关、张皆万人敌,以为爪牙,异日不可测也。”说白了刘备这一号,天生就不是打工人呐,但给他打工的却是大能人。
“若如此,兄长何不……”郭嘉先是若有所思,而后做了个蹶张弩射的动作,“使刺客伏之。”
钟书闻言不由多看了郭嘉两眼——孙策的死是你丫出的主意吧?
“事若泄,恐伤士民之心也。”钟书摇头答曰。在原本历史上,郭嘉大致也是这么和曹操说的。
“确实,是弟妄言。”郭嘉点头,对此深以为然。
来至中山国后,因为钟书的好名声在外,确实带来了不少便利,州郡的士人都愿意往中山来,若是顶个杀贤害士的名头,那些人跑得比谁都快。
将来天下若真有变,顶着这名头,几乎就不会有贤才来依附。
当然,钟书和郭嘉讨论的前提就是天下有变——之前两人恳谈时便交心知底了,郭嘉有谋略,能远见,观一隅便能推出全貌来。彼时还在阳翟时,仅凭郭图口中的只言片语,就知朝中不久便会起争端。
而最近,又因为那一位,郭嘉才知道他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兄长,你与那位陈隐公说的如何了?”
陈隐公便是陈逸,故太傅陈蕃之子。
钟书笑了笑:“他以我为同道,商谋大事,我则虚以为蛇。”
话说那日陈逸来了,而钟书手头正好无人可用,这一来,恰如雪中送炭啊!钟书又是请教又是学习,简直有以师事之的架势。
结果没两天,这位陈隐公在四下无人时露出自己的目的啦——‘钟府君以为当今天子如何耶?’
有阴修故事为殷鉴,钟书就摇头,说他不敢妄言天子。
陈逸就说啦,好你不敢说,那我先说吧,先下结论,这天子宠信宦官、轻视士人,还屡劝不改,没个王者样,不能要啦。
钟书当时就惊了,悄声问不能要了是什么意思,陈逸就问钟书:“此事甚密,君可托大事乎?”钟书想着,这些人要真瞒着他有什么动作,他不知道就也挺被动的,当即就拍着胸口说,我这人最大的美德就是守口如瓶加上诚实:“君等所谓何事耶?”
嗯……然后陈逸就信了,他左望望右望望确保周围没人,然后就说啦:“王使君正与诸豪杰如南阳许攸等人交联,欲废天子而立合肥侯为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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