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渊回来的时候,周同尘正润色自己的辞职信与谢罪书,他知道这差事不好办,可他没想到竟然这么难办。
从来平步青云的政治生涯就要止步于此了么?他悲哀地想着,在听到有人喊“公子回来了“的时候甚至觉得是自己想扶渊想疯了,已经达到了幻听的地步。
所以在扶渊上来找他问他何时回帝都的时候,他高兴地直接昏了过去。
常令跑上来看,只说周同尘这是因着几日连着吃不好睡不下,休养一阵就好,连副药也没开,就回去收拾东西了。扶渊听罢,只当他是水土不服,一点儿也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奔波两日,他也并不觉得累,洗了澡换上衣服,遥山又给他找了西颗石榴剥着玩。
石榴还没吃几粒,外头就有人敲门,没等他答应,玉折就托了一大盘晶莹剔透的石榴来,怯生生地和他见礼。
扶渊有段时间没见过他,此日见他主动靠近还觉得新鲜:“呦,玉公子怎的有空过来了?”
玉折见他不似往常那般的冷言冷语,觉得有戏,便温柔小意地走近,把新鲜的石榴推到扶渊面前,挤远了遥山拿来的盘子一一他终究不敢太过放肆,直接把石榴喂到扶渊嘴里:“玉儿想着,田姐姐不在,公子跟前儿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可不行。”
“她是你哪门子姐姐?”扶渊冷笑一声,“本上神不要男人伺侯,粗手笨脚的。”
他没有吃玉折拿来的石榴,而是告诉他:“石榴呢,要自己剥才好吃。”
辞盏听了,忍不住窃笑,遥山捅了她好几下才止住。
但玉折听了,并没有两位姑娘想象中的尴尬。他不怕羞辱,也不怕横眉冷对,他只怕一辈子都烂在泥里。
“梅香拜把子,都是一样的人。”玉折垂着头,乖顺地说着扶渊最不爱听的话,“玉儿听说了些田姐姐的消息,公子要不要听?”
“少跟我卖关子。”扶渊斜他一眼。
这事玉折知道,遥山辞盏也必定是早就知晓了一一毕竟,消息就是太子殿下递来的,要问扶渊的意思。
“田姐姐去了帝都,恰逢教坊司里招师傅,她便去了。现在……该是在宫里教琵琶呢。”玉折道。
扶渊猜到这事是周同尘瞒下了,便问:“那周大人怎么说?”
玉折便看向遥山,目光仍是柔柔的。
“回公子,”遥山只好说了实情,“周大人的意思是就把田姑娘留在教坊司。消息已经送出去了,但应该还没到京城。”
“不用拦。”扶渊淡淡道。他又瞥了玉折一眼:“伺侯笔墨,本上神要写信。”
一封是给钟离宴的信,求他帮自己照顾一下田水月,至少不要让她在宫里受了欺负。
另一封是给成贵妃的,只是一封请安的信。
周同尘从病榻上爬起来后,来不及想扶渊为何转了性儿要和他回去,只是紧着安排人手,叫人把扶渊看住了,便一日也不从南沧多留,马不停蹄便走了。
出了南沧,他才想起如今那位田姑娘就在帝都的事,便也理解了扶渊。
可才到江城,扶渊的侍女就来找他,说他家公子身上不爽利。周同尘忙去探望,却发现扶渊好得很,但非要吃江城的鱼羹花糕等等等等……
他们就这样在江城蹉跎了三四天才上路。
他们一路北上,扶渊皆是如此,原本七八天的路程,硬是叫扶渊走了快一个月。
冬月初三,周同尘终于望见了帝都的巍巍陵阙。
作者题外话】:晚安也许我也应该有一个伤心的剑纯朋友,好以此为借口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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