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渊,感觉怎么样?”习洛书问道。
扶渊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什么事情。
祈知守这边自然没什么事情,扶渊的血进入他的身体之后,并非如他以往想的那般泾渭分明,而是完完全全的溶进了他的血里,随他的意志运转。
血换得很成功,至少在祈知守这边来看。
“今晚麻烦月院长和百里山长了,也谢谢天时院的两位弟子。”习洛书道,神色亦有些疲倦,“我先带小渊回去休息,知守的房间也准备好了,一会儿让初一带他过去。其他还请院长山长恕我招待不周,就不送了。”
“无妨,我再嘱咐小徒几句就告辞了,上神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月如期起身,对二人轻施一礼。
习洛书抱着扶渊,无法还礼,便轻轻点了点头。
“小渊,今晚舅舅陪着你,一会儿给你调了息,就不会这么难受了。”习洛书背着扶渊上楼,快且平稳。
“……舅舅,你能不能和月前辈说说,让庄师兄陪陪我?”扶渊只剩一口气,却依然贼心不死,倒和那百里恢弘有得一拼。
“嗯?为什么,你这么喜欢他吗?”习洛书有些好奇,毕竟扶渊和庄镇晓不过刚认识不久。
“他可是第一公子啊!”扶渊道,虽然是趴在习洛书耳边有气无力的说的,却依然能听出来语气里的兴奋与赞叹。
“第一公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舅舅我当年也是啊。”习洛书失笑,“怎么,我比不得他?”
“舅舅你都说是当年了……不,我是说,舅舅当然比得过他,但是现在宫外的事务都是舅舅在处理,天下百姓比我更需要舅舅呀。”扶渊惯会哄人。
“就你嘴甜。行,我先把你送上去,就叫庄镇晓上来陪你。”习洛书忍俊不禁。
庄镇晓上楼的时候,扶渊已经睡了——也不知道是真的睡了还是昏迷过去了。扶渊房间里有刚给庄镇晓准备的床榻,说是让他守着帮忙调息,但是以扶渊灵胎之资,这种事哪里需要别人帮忙?
本身就是顺应天道而生,哪里需要别人帮他顺应天道呢?
庄镇晓坐在扶渊身边,仔细的打量着他,脸上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所以干脆就没有表情。
这张脸和他师弟的实在是太像,连他都会分不清;只是在他的印象里,师弟的脸色从来就没有这么差过。
扶渊修为虽高,身子却弱。他师尊说过,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但这般孱弱多病的人,真的能承住他天生上神的的责任?
庄镇晓看着床上躺着的扶渊,心里想的却是在别处躺着的小师弟,扶渊究竟为何对他这么感兴趣,他也从不去想,从小到大对他感兴趣的人数不胜数。知守不去折桂宴,是怕节外生枝,而不参加大朝试,则是根本没这个机会了。
他自然不会因为祈知守瞒着他而感到不快或是悲伤,反而以他为荣。知守要去做的事情,的确要比大朝试重要的多,二者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而他曾以为,大朝试就是天大的事。
另一边,祈知守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一来,他认床。二来,扶渊的血溶进他身体里,那种感觉实在是太过舒服,舒服的让他睡不着。三来……他其实也想让大师兄陪着的,不过,大师兄和扶渊上神何时这么熟络了呢?
少年人想了许多,却从未有即将被送进魔窟当替身的恐惧,也没有对未知命运的忐忑,更不会有对眼前无尽夜色的恐惧。
很早以前他师尊就告诉过他,说他这张脸啊,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作者题外话】:今天是舍妹的生日,二月二龙抬头,要剪一绺头发了。还有舅舅们可以放心了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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