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从帘子里出来时,正好看到二人在咬耳朵,便不耐烦的敲敲桌子:“有什么好讨论的?扶渊,你这汤哪里来的?!”
扶渊心里一沉,没心情和钟离宴讨论八卦了:“有问题?”
“有问题。”二爷道。
钟离宴皱起了眉:“是连远殿的厨子?但也有可能是旁人经了手。”
“都不是。”扶渊道,“昨晚遮月侯在连远殿睡的,他给我煮的汤,旁人都睡了。”
钟离宴沉默不语,二爷则是张口就骂了起来:“扶渊你他娘的脑子有病吧?引狼入室懂不懂?还敢让他进你家门?!还喝他的汤?你怎么没被他药死?!”
钟离宴看扶渊脸色不好,忙用眼神制止周二爷,周二爷看了,不仅没有停,反而骂的更加起劲。钟离宴没办法,找了个由头连推带搡把二爷请了出去。
“他若是真想害我,早在昨日七杀想杀我时不管我就成了,何必再绕一大圈骗取我信任给我下毒?”扶渊仍是不肯相信。
“可能是他也不想让七杀最后失控?”钟离宴猜测道。
“尽年和无年要比我强多了吧?他们两兄弟出手,会比我自己成功的机会大得多。”见钟离宴没接话,扶渊又道,“总之这云垂野看来是信不得了——我会写信请他帮忙查查,但是咱们也要派人去云都。他的话不可全信。”
扶渊没有像钟离宴所想象的抑郁起来,他又道:“对了,你可知那尽年和无年是什么来头?”
“查不到,我怀疑这名字是假的。”
“他二人杀人灭口,应该是受了幕后之人的指使。对了,他们俩可还在帝都?”
“在,强留了下来,你也知道,紫阳仙君渡劫时留了病根儿,年纪又大,现在完全是拿着紫阳殿与映川殿的名头压着这两个上神。他们脾气臭得很,我们拿他也没办法,怎么问都套不出话来。”
“对了,还没问关内侯怎么样了。”
“嗨,别提了。”钟离宴愁容满面,“昨儿夜里巡逻的侍卫才发现他,清晨宫门一开就给送出了宫。太医说他对酒过敏,一滴酒都沾不得。估计现在还没醒呢。”
扶渊不知道七杀喝不了酒,不禁自责起来:堂堂关内侯若是被自己一口烈酒灌死了,可如何是好。
“对了,阿宴,还有一事,很重要。”扶渊神器愈加严肃。
“怎么。”
“跟你坦白一件事情。”扶渊深吸一口气。
钟离宴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我好像,喜欢男人。”
此言一出,二人皆是屏气凝神,扶渊看着钟离宴,想起方才那个梦,双颊不正常的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而在钟离宴的角度来看,扶渊红着脸和他说自己喜欢男人,很容易让人误会。
“啊?”钟离宴从未想过这种问题,更不知道如何应对自己的发小向自己表白的情况,一时间脸也憋红了,“小、小渊,其实这方面的事情,我也没有多想过……我也不是拒绝你,你再给我一些时间考虑考虑可以吗?”
扶渊奇怪道:“你考虑什么?”
“不是你说的么,”钟离宴腆着脸道,“你说你喜欢——”
滚!臭不要脸!”
二人正说着话,忽有宫人来报,说习相来了。
扶渊今日来的虽早,可这么一折腾,已经是临近晌午了,习洛书现在才来,外面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果然,习洛书步履匆匆,脸色本就不好,看了扶渊半躺在榻上半死不活的样子,一双俊眉蹙得更紧。
“舅舅,昨日月夕宴的事,的确是我们安排的,事先从未与陛下与舅舅提过,还请舅舅恕罪。”扶渊连忙起身,却被习洛书按住了。
“我最开始也没想明白,到底是谁来了这么一出儿,后来仔细一想,就知道是你们这几个孩子了。”习洛书没生气,眼里除了责怪就是疼惜。
钟离宴便问:“舅舅来得这么晚,可是外面出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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