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木萧终于被扶渊这幅欠揍的样子气到忍无可忍,破口大骂起来,扶渊不忍卒听,也插不上话。看来这水牢对于木萧来说还是太轻松了些,不然怎么还有力气骂人。得跟陛下提提。
反正该看的都看了,自己这就走吧,不然阿宴该等得急了。
不过,为什么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快那么多?
算了,殊途同归。扶渊不再计较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把那团焰火取了下来,一排灯火瞬间熄灭。扶渊托着那团火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留木萧在水牢里骂个不停。
待扶渊走远了,木萧才停下,他双眼赤红,在比冰还要寒冷的水里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显然是被气得发了疯。竟然拿木家祖传之物来羞辱自己,当真是可恶至极!
不过,他早晚会露馅儿。木萧低头,笑了两声,又突然停了,只觉后脑一凉。
他怎么知道的?!
木萧左胸上,泛着淡淡的红光,虽然暗淡,在黑暗中却格外刺眼。
这是木家独有的刺青,每个人的图案都不尽相同,连君上也不曾知晓。而木氏可以靠自身法力来控制纹身的隐现。当初他与祖父约定,靠这个纹身来辨别他的身份。如若自己被发现,则用法力隐去纹身,防止九重天派人假冒他来行事。
是那盏灯!灯里烧的是龙血!
完了,彻底完了。木萧颓废的靠着石壁,任由锁链拉扯自己的皮肉,渗出丝丝血迹。
等扶渊到了东宫,已是月上柳梢。偏殿的灯都熄了,只留寝殿里还亮着灯。
今夜轮到折卿守夜,她见了扶渊,赶紧把人往里边请。
扶渊挑了帘子,人却没有进去。他看见钟离宴和衣伏在美人靠上,旁边还摆着书,人却是已经睡着了。
“我明日再来吧。”扶渊放下门帘,低声嘱咐折卿,“劳烦姐姐给阿宴加条被子,别着凉了。”
折卿应下,遣了一同守夜的婢女去送扶渊,自己则去照顾钟离宴。还未伸手,那帘子便从里面挑开了,一个睡眼惺忪的少年走了出来,正是钟离宴。
“太子殿下。”折卿行礼。
“嗯。”钟离宴应了一声,“小渊,你就这么走了,岂不是让我白等这么晚嘛。”
闻声,扶渊身形一僵,转过身来:“阿、阿宴,你醒啦?”
“你这不废话,来,进来说话。”钟离宴拉起他。
二人进屋,钟离宴把书收好,一同坐在榻上。
扶渊心里还在琢磨着怎么和钟离宴解释那条手链的事,就听到前面钟离宴冷不丁地来一句:“你刚来的时候要和我说什么重要的事?”
来了。扶渊沉默一下,然后毫不犹豫的“扑通”一声跪在钟离宴面前。
“你……你这是做什么?”钟离宴惘然,竟然没有想起要拉他起来。
“二……二哥……”扶渊可怜巴巴的把左手伸过去,把腕间的手链送到钟离宴眼前。
“这是……变色了?”钟离宴不明所以。
“不是……是因为……”扶渊把从遇到秦代双开始,到换手链,事无巨细的向钟离宴讲了一遍,期间对于秦代双美貌的描述,更是尊重事实,毫无欺瞒之心。
讲了大半个时辰,扶渊就这么一直跪着,钟离宴便俯身听着。
“总之,手链的事,对不起。我一定会拿回来的。”扶渊诚恳认错,把蓝色的那条解下来交给钟离宴。
“没事,你人回来就好。”钟离宴舒了口气,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这时,他才意识到扶渊已经跪了半天了:“赶紧起来,你腿不疼啊?”
扶渊嘿嘿笑着起来,坐到钟离宴旁边,揉着自己的膝盖。
“不过……云荒公主真的那么漂亮?比大师姐还漂亮?”但对于扶渊的某些描述,钟离宴还是觉得言过其实。
“等以后有机会了一定让你瞧瞧。”扶渊道,“最近帝都可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快说来听听。还有啊,没想到那个崇明君那么年轻,崇明殿可是四大殿之首啊!”
“那是,出了名的年少有为。”钟离宴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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