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渊问了他几个问题,他都回答的前言不搭后语,恍恍惚惚的。扶渊有些着急,又要起身去找大夫给他看看。
“慢着。”钟离宴环臂于胸,眉峰紧蹙,明显等的不耐烦了,“见了本殿,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常大人好大的架子。扶渊上神,他该当何罪啊?”
扶渊明白钟离宴的意思,心说我怎么知道,嘴上却胡扯:“诛九族吧。常兄也是糊涂,怎可对殿下无礼?”
钟离宴说话时,天生带着贵气的威压四散开来,连扶渊都被压制了一瞬。再加上扶渊的配合,俩人一个白脸一个红脸,令常令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就像个死人,眼神也明显清醒了许多:这可是太子殿下,不是那个随和的扶渊上神,况且……他可是昭明皇后的儿子……
常令不敢多想,“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呵。”轻笑一声,竟是扶渊,“怎么翻来覆去就这几句?常兄,你跟二爷,可真是一点也不像。”
常令抬头,有些惘然的看着扶渊。
“问你几个问题。”钟离宴没有看常令,“给我想好了再回答。”
“你跟方姑姑,到底是什么关系?”扶渊问道。
“回上神,她是小人的姑母。”
“我不听废话。”扶渊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
有那么一瞬间,常令觉得扶渊并非他想象中的那般随和。
“小人……生父姓方,后来因为家舅无所出,便把我过继给了舅舅。方姑姑……是家父的妹妹。姑母她……”
“被毒死的,具体是谁做的还不清楚。你好好配合我们,待事情水落石出,我们定会给你个交代。”扶渊轻声道。
“是。”常令点头,“多谢上神,多谢殿下。”
扶渊与钟离宴对视一眼,眼神又重新回到常令身上。
“你既然说当年是被骗了,到底是怎么被骗的?好好回忆一下,说的详细些,别漏了任何一个细节。”扶渊扶他起来,又为他斟了一杯茶。
常令自然不敢坐下,也不敢碰那杯茶:“当年……我来太医院已经快五年了,当时我正好是负责太医院里所有的药材采买与分配……有一日,我记得是冬日,快过年了,我姑母突然过来寻我,要我单独给她开些参商散。我当时没同意,因为她不让我留档案……”
“停,抱歉打断一下。”扶渊抬手做了一个打住的动作,“太医院所有药材的采买与分配,你可知这是多大的权力?就由你一个人负责?”
“自然不是,可若我愿意,自然也能……”常令有些紧张。
“那……你姑母突然过来寻你……常兄,我听你的语气,你们好像不常联系?”
“的确……我还有一双弟妹,当年父亲把我过继给舅舅后的第三年,舍弟出了意外,过世了。”常令咬白了下唇,“家父家母年岁渐长,子嗣无望,便想把我从舅舅家要回来,舅舅舅母自然是不太同意,后来,我姑母,在宫里当上了叠翠宫的掌事宫女,据说颇受成妃娘娘器重。当时她便要通过娘娘为我在宫中谋个一官半职,条件是我回家,改回姓方,我没同意。然后……我姑母那个脾气……所以虽然都在宫里我们也很少联系,她也很少亲自来太医院,多是打发一些小宫女。”常令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唔,原来是这样。常兄,你继续,讲到你姑母来找你要参商散然后你没同意了。”扶渊道。
“嗯,她骗我是父亲重病,想要些参商散止痛……家父一介平民,是不能用宫里的药的。我当时很是着急,就给姑母偷偷拿了,没有记录在档案上。后来我给家里去信,家父并没有任何不适,我才知道自己被骗了。”常令比起最开始已经放松了稍许,说话也连贯了一些,却还是紧张,冷汗直流。
“不好意思,再打断一下。”扶渊递给他一块帕子,示意他整理一下,“参商散这种东西只有宫里有?”
“失礼了。”常令双手接过帕子,“确实如此,这是遮月侯的方子,侯爷他严令不许外传的。”
“也就是说遮月侯那里也有药。”钟离宴看着扶渊说道,扶渊也看了他一眼:又是遮月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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