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宫门快要落钥,那老妇也不曾踏出叠翠宫一步。二人无法继续在后宫逗留,只得偷偷在那老妇身上留了符,来监视她。
笠日一早,二人便兵分两路,扶渊去了周家二爷那里打听那年轻太医,钟离宴明面儿上是去看望钟离宁,实则是为了更加靠近叠翠宫,更方便控制符纸。
扶渊这边,他不仅见到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周家二爷,还见到了那名年轻太医。
“呦!这不上神嘛!稀客稀客!”一位穿着粗麻长衫的中年男子笑着招呼,“这是这么多年来您第一次主动找我呢!”
“啊……哈哈……是吗?”扶渊干笑。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老夫刚配好了药,想着巳时去连远殿一趟呢!”周二爷笑眯眯地捋捋胡子。
“那个……小神还有点事儿,要不改天?”扶渊转身欲逃。
“上神既然来了,就省着老夫跑一趟连远殿了。”周家二爷负手而立,心念微动,周府的大门便砰地一声关的严丝合缝。
哼,就凭这还想拦住我,这老头真是越来越不行了。扶渊轻笑,驾云欲走。
可在周家二爷面前,他总是高兴的太早。二爷亦是轻笑,轻轻翻手,便有三根金针飞出,刺进扶渊的穴位,锁了他的经脉。
“二、二爷……”扶渊哀求道,已经不能自由活动了。
“小令,抬进去!”扶渊身后响起二爷中气十足的声音。
“是,师傅。”年轻太医恭谨道。
接下来便是医科圣手周二爷亲自为扶渊施针,把他扎成一个刺猬。扶渊怕疼,每次二爷为他施针时都要大费脑筋甚至大动干戈,今日他自己撞在枪口上,还真是省了二爷许多力气。
“唔……二爷,为什么这么疼啊……”扶渊脸上犹有未干的泪痕,那是单纯的疼哭的生理泪水。
年轻太医第一次见他哭时,心里还不免有些奇怪,心想堂堂上神怎么会怕疼?而如今早已见怪不怪。
“通则不痛,痛则不通。疼成这样,说明你病入膏肓啊上神!”周二从来都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周二爷姓周,九重天四大神殿之一周氏文山殿次子,门第之高,令许多人可望而不可及。才华横溢,却不屑为官,只喜欢鼓捣些奇花异草,研究歧黄之术。世人常说,若是周家二爷入仕,这丞相之位可就没习洛书什么事了。不过,周家二爷毕竟是周家二爷,在医术上的造诣,他仍是九重天第一,甚至是天下第一。
其人放荡不羁的很,年轻时没大没小,老了仍旧恣意妄为。别说和扶渊说话这么随意,就是见了天帝,他也敢称对方一句老不死的。可谁敢指责周二爷呢?就算是天帝他老人家也是一笑而过,从不追究,有时心情好,还会赞他一句真性情。
周家二爷狂可有狂的资本,就凭他这一身本事,九重天上下谁敢怠慢了他?
而且这般疏落旷达,倒也合扶渊的性子。
而且,若不是周二爷对喝酒这件事深痛恶绝,扶渊一定会怀疑他就是那位同样神龙见首不见尾,同样行事清奇的嘉兴楼掌柜的。
“哈……”扶渊疼的倒吸凉气,“二爷,其实你从惠东爷爷那儿找的方子也不算完全失败,至少我能站起来行动自如了。我还想……”
“你还想再来一次?你是非要逼得我人头落地不可!”二爷嗓音很大,中气十足。
“不是,这样差不多了,我很满意。”扶渊连忙解释,“只是体内余毒未清,留着总是不妥。我想的是,既然催不出来,那就放血,我自身造的血总该是干净的。”
“那得放出身体绝大部分的血,而且反复几次才能干净。”周二爷脸色有些阴沉,“你个连扎几针都受不了的能遭那个罪?”
“遭不了,您帮我呗。”扶渊厚颜无耻。
“不行。”时辰到了,周二爷替扶渊除针,难得正色,“放那么多血,与重伤将死无异。我当年又何尝没有想过这个办法?只是连我都没有把握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根本不可行。”
“嘶……若我有丰荣丹保命呢?”扶渊狡黠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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