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于苦海遇狐国 (2-1)

南明离界

当九凰妖帝看到徐青之时，她顿时惊惧脱口二字。

镜墟！

镜墟为何物？

十万年前，人族崛起最速，战力最强之大帝，青石的大道根基！

“九天哥哥理应打碎了镜墟才对，为何！？为何此物会重现于世！？”九凰心生惊惧，她眼前不断闪过九天帝被斩下头颅那一幕，以及那位绝代男子的无上风姿，她也曾倾慕于他，可惜人妖殊途，两不相融。

九凰不愧为帝，先前惊惧只是源于本能，她顷刻便将其压下，也不再去管那一窝子狐狸，抬手就朝徐青抓去，欲要将其从大道苦海中抓出，永生永世囚禁于南明离界。

然而，一声干咳打断了九凰的出手，她刹那转身，心中再生惊惧！

‘什么人？竟能无声无息接近我！？’

当那咳嗽老者的身影映入九凰眼中时，后者顿时显露真身，一只浑身墨羽的九天玄凤冲天而飞，待与那老者拉开极大一段距离后，才悬天而停，有惊恐凤音响彻天际，

“不可能！不可能！！九天哥哥以退出踏入仙境的那半步为代价，已将你和杨神君一同斩杀，三身同斩，你不可能还活着，假的！假的！！假的！！！你绝不是帝衍！！！！”

有凤凄鸣于长空，南明离界震动。

那突然出现的老头儿抬眼看向天上墨凤，干笑道：“你兄长是半步仙境，我亦是半步仙境，虽说他杀力之强，横绝当代，逼得我跟神族那位不得不以死相拼，将其境界打落半步，才能为青石那小子创造一线胜机，但想要同样踏出那半步的我彻底死绝，可不容易，别忘了我所修功法为何！”

“你之九龙早已被赤羽所斩，那战之前，你的不死身就已被破，你绝无可能在九天哥哥手下逃生！眼下的你，绝不是帝衍！”九凰惊喝道。

“啧啧啧！不愧是九天的妹妹，当真聪明，我确实不是帝衍，他的确已经死了，死在九天帝手中！我是他留下的某种后手，只为将他所创功法九龙天象流传后世，以免将来你妖族重新势大，而我人族无对抗之力，此刻正在苦海中沉浮那小子，正是我选定继道人！”老头儿扣了扣耳朵，嘿嘿干笑出声。

见这老头儿亲口承认不是帝衍后，九凰那双凤眼中的惊惧刹那消散，随即而来的是一阵冰寒杀意，她冷声道：“呵！继道人？有趣！不过今日这人既已被我瞧见，你觉得他还有机会再继你们那所谓的道？！”

老者见天上这只凤凰口出狂言，好似根本没看清当前形式，不由好心提醒道：“九凰丫头，你好像是近千年才突破的帝境吧？你猜猜老夫已成帝多久？不怕跟你说了吧，老夫乃帝衍仙尊无上大法所化第十龙，虽不像其余九龙般可生生不息，仙尊死后，老夫亦无从补充真元，性命油灯即将枯竭，但以死相拼杀你，并不难！”

天上墨凤听闻此语，蓦然惊醒，她凤眼微闪，瞥了一眼身处苦海之底的徐青后，咬牙抹去先前这一段记忆，之后也不再去看那老者，转身就朝南明离界深处飞去，只要到了天凰城，她便可借助兄长所遗阵法御敌，到时便是三四个强横大帝联手攻她，她都不惧！

见那墨凤终于退走，老者摇头片刻后，一指点向那不知名处，将狐祖万窟毫无威胁的执念推向位于苦海之底的徐青。

见那狐祖执念已撞入徐青神魂后，他这才啧啧笑道：“前有青石镜墟大道护持，后有老夫不惜舍去大半神念助你开悟九龙天象玄妙，如今再得万窟那老儿的青丘，纵观上下十万载，怕已无人有你此般机缘，所幸你小子命格特殊，性情更是跟那命格相搭，哪怕再是天大的机缘你都接得住！大抵是青石那辈修士已将我人族气运耗损殆尽，以至于那战之后十万年间，别说帝境，就连圣境强者都没出几个，除去几个残魂外，我人族已无大帝坐镇，神族大抵如此，而他妖族已有九凰登临帝境，若他日妖族真有复起之象，你小子可莫让老夫失望啊！”

老者叹息片刻，摇头而走，心中已打定主意，待他大限将至之前，定要重回此地，将九凰打落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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