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纬道:“张齐贤那张破嘴不知道有多招人恨,若不遏制住张崇贵的心思,后面可就真招架不住了,届时张齐贤再灰头土脸的回朝,两边都不是人。”
卢守勋还是想劝:“哎,现在蹦的越高,将来摔的越狠。”
刘纬摇头:“搁在以前,我肯定也担心,现在无所谓。朝堂上说不了话,不是还有江湖吗?”
卢守勋问:“报馆若是遭禁呢?”
刘纬洋洋自得:“王旦还是赵安仁?这可是言路?他们就不怕子孙遭报应?看来我欠冯拯一个很大的人情,人家都已经是执政了,也不知能不能还上。”
卢守勋微微一惊:“你是说冯拯……”
刘纬意味深长的笑道:“我什么也没说,寇准估计还得再吃一次亏,可一可二不可三……”
崔兰珠匆匆来报:“郎君,李公继和病重。”
……
李继和逝于大中祥符元年二月二十日,盛极一时的上党李家就此跌下神坛,因其子早卒、诸侄皆幼,遗奏请以刘纬暂掌三家事(李继隆、李继和、李继恂)。
但李昭亮比刘纬年长。
赵恒一度以为刘纬有意毁婚,李继和才会出此下策。
刘纬不得不道出李家秘辛:李昭亮特有爱心,很可能宠妾灭妻,阎氏仅为其继母,管不住、也不敢管。
刘纬悲伤之余,再开历史先河,在晨报、日报刊登两则讣告:殿前都虞候、端州防御使、镇国军节度使李公继和卒……
自此以后,万德隆、张承志吃拿卡要的对象、甚至囊括了丧事主家,但却再没心情赴宴,随着时局飞快发展,他们已隐约明白使命所在。
三月十七日,兖州父老吕良等一千二百人诣阙,请封禅。
三月二十二日,诸道贡举人、兖州进士孔谓(孔子后人)等八百四十六人伏阙下,请封禅。
三月二十六日,兖州知州邵晔率属官及兖州进士孔谓等伏阙陈情,宰相王旦遂率文武百官、诸军将校、州县官吏、蕃夷、僧道、耆寿者共二万四千三百七十人诣东上阁门,再请封禅。
于是有诏:十月有事于泰山。
轰轰烈烈的东封西祀缓缓拉开帷幕,虽然一直为青史所诟病、后世所不齿,放在当时来说,却有一定的必然性和迫切性。
安史之乱后期,肃宗、代宗先后以“克城之日,土地士庶归唐,金帛子女归回纥”为代价借兵回纥,收复长安、洛阳。
回纥联军攻下长安、洛阳之后,百姓所受荼毒不亚于安禄山、史思明为祸,死者数以万计,火累旬不灭。
这还不算完。
因为吐蕃趁火打劫,断去回纥联军中大食兵西归后路,大食兵便改走海路,一路烧杀抢掠,抵达广州,与城内大食、波斯商人里应外合,掠仓库,焚庐舍,浮海而去。
又是数万死伤。
摇摇欲坠的大唐帝国虽然得以苟延残喘,但参与平叛的契丹、沙陀、回纥、党项得以壮大,分疆裂土,成为国中之国,沙陀一族更是先后建立后唐、后晋、后汉三国。
苦难深重的汉民族既将契丹、沙陀、回纥、党项视作夷狄、仇寇,又畏之如虎。
郭威、赵匡胤作为周、宋开国皇帝,都曾在沙陀军中效力。
后世“四等汉”的顺口溜,放在唐末、五代、南北两宋依然适用。
这种情况之下,汉唐礼仪能剩多少可想而知。
汉民族急需重塑自信、重正衣冠。
赵匡胤以《大唐开元礼》为蓝本,颁布官方礼典《开宝通礼》,却又仅是草创,太多太多细节颠倒脱落、无从考证,因缺文献、修撰,完善计划一再搁置。
从而导致东封西祀之初,错漏百出,礼部、太常寺、太常礼院、中书礼房往往又各执一词。
将将就就至大中祥符六年。
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摆在赵宋君臣面前:必为青史铭记的东封西祀之中的各种礼仪细节很可能“无以示后”。
于是,新置礼仪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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