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丁谓笑了,现在的他怎么也想不到,将来会因天书一事长期担任三司使一职。
“丁大夫!”李宗谔气喘吁吁的穿过重重禁军。
“学士怎么又来了?”刘纬一脸嫌弃。
“不是来找你的,丁大夫借一步说话。”李宗谔、晁迥、杨亿决定欠丁谓一个人情,这可是三个翰林学士加在一起的人情,可抵大半个中书。
“李学士别再拉人下水了,皇城司必然上奏。”丁谓敬而远之,拍了拍刘纬肩膀就走,“别送,好好招待李学士。”
“你那两位同窗正在拒马外探头探脑,挤出个三长两短怎么办?”李宗谔追上了上去。
刘纬微一错愕,便遣人去接邵焕、晏殊,笑眯眯的看着李宗谔同丁谓纠缠,一个词臣,一个能臣,结果根本不用想……
李宗谔悻悻回返:“你都已经在崇政殿随侍了,何必抱着少年意气不放?”
刘纬道:“这样吧,如果邵焕、晏殊未曾风闻此事,那就算了,反之……学士别再掺和。”
李宗谔张了张嘴,不敢应承。本就是自秘阁传出来的风言风语,邵焕、晏殊怎么可能不知道?
说着说着,邵焕、晏殊就扭扭捏捏的过来行礼:“见过李学士、见过刘书记。”
李宗谔板着脸道:“都快入夜了,不知道家人会担心?”
刘纬打趣道:“若是钱直秘让他们来的,学士这是在把人往死里得罪啊。”
晏殊红着脸道:“没有,没有,我们请示过林待制。”
“说笑呢。”刘纬唤人重新置宴,拉着邵焕、晏殊在李宗谔左右坐下,“我们三个末学后进好好陪李学士喝一顿,谁坐得稳,听谁的。”
“真的?”李宗谔刚起身又坐下了,蠢蠢欲动。
“我们不占学士便宜,杯一样,酒一样。”刘纬一脸纯良。
“今日中秋,我就陪你们胡闹一回,好过你们到处跑。”李宗谔昧着良心道。
然而,酒过三巡,杨亿口中的六杯就倒一点事都没有,邵焕、晏殊则边举杯边向放声高唱的歌伎垂涎……
李宗谔再顾不上惺惺作态,不仅跟刘纬换了酒坛、酒杯,还赶走侍者,但不妨碍他枕着天籁之音入睡,而那三个怎么喝都不醉小王八蛋似乎正在填词贺中秋……
“老爷、老爷,快醒醒。”
李宗谔双眼紧闭,猛的一拍大腿,中气十足道:“唱得好!”
“再不起来就该失仪了,总不能月月扣月俸。”
“月俸?”李宗谔惊起,“夫人?我怎么回来了?”
“刘纬送老爷回来的,挺好的一孩子,吐人家一身。”李宗谔妻道,“去待漏院吃点吧,已经寅时六刻了。”
“好孩子?谁家孩子一天四五百贯的往外砸人?”李宗谔慌慌张张更衣洗漱。
“幸亏人家高堂不在,不然老爷这样出门,妾身真放不下心。”李宗谔妻啐道。
李宗谔掩面而走,紧赶慢赶却受阻于王旦仪仗,不得不远远缀在后面,同一帮误时朝参官做起了难兄难弟。
报童叫卖声由远及近:“十六日绝版《皇宋日报》,十钱一份,先来先得。”
有官员亲随上前理论:“坐地起价?昨日不是赠送吗?”
报童回应分外刺耳:“官人有所不知,昨夜就已涨到十钱,再赠送反会生出事端,主家仁厚,这钱算是小人的辛苦钱。”
那亲随啐道:“一张邸报而已,卖成书的价钱,小心砸在手里。”
报童自卖自夸:“小人从望春门进来的,有人堵在城门处抢购,可主家划定的有片区,不许越区……”
不一会儿,叫卖声就被打了着灯笼的嬉笑怒骂所取代,“钱直秘大才”此起彼伏。
李宗谔不敢冲撞王旦仪仗,再往下的官员也不敢冲撞翰林学士仪仗,他越听越心虚,“去买一份。”
王旦亲随在这时找了过来,“我家相公请学士上前说话。”
李宗谔硬着头皮越过“平章事”仪仗,在马上同王旦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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