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读书,不是你该管的事。”洪澄怒目。
“关家娘子怎么回事?怎么住进后宅了?”洪澈问。
“你不也住在后宅?”洪澄面红耳赤。
“姐姐……我没有别的意思。”洪澈泪目,“娇娇说学堂年后会搬到光教院,姐姐知道吗?”
洪澄恍恍惚惚,这才安定多久?
就在此时,西院突起喧哗,像是戴朝宗在叫骂。
姐弟俩慌慌张张赶到时,东西院已乱成一锅粥,刘娇、刘慈、山茶、马青争相大哭,戴朝宗被满子路掐着脖子扔出西院,幸亏有周文质在背后托举。
“再哭试试!”满子路一脚踹飞秋千架。
就连两岁未满的马青都止住了哭泣,趴在关婉怀里一抽一抽。
周文质尴尬笑道:“崔管事先领带孩子们去东院,等纬哥儿回来再说。”
满子路气势汹汹抢先,“怎么管的宅子?已是正冠之龄,还能在后院呆着?谁敢再犯,某就阉了他。”
戴朝宗、杨正宽、洪澈胯下齐齐一凉。
……
刘纬仍是宫门落锁后才回。
戴朝宗伤心欲绝的在门外,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嫌我没出息就直说,何必找个外人来赶我走?”
“别装,我起鸡皮疙瘩。”刘纬一见周文质便明白原委,“是满……少正卯到了?”
周文质甩锅:“不敢劝,也不敢问,安顿好我再来。”
刘纬没怎么放在心上,揽着戴朝宗使劲忽悠:“忍一忍,我们是亲兄弟,他是外人。”
戴朝宗早已具备一定的免疫能力:“屁!看看这脖子上的手印,我都不敢回家,怕我娘伤心,有他没我!”
刘纬一直和戴朝宗无话不说:“下手是重了点,但没办法,官家让他来的,犯了事,又不忍心苛责,估计得住到死,你就别跟他一般计较了。”
“呸!”戴朝宗的眼泪一下就没了,“你不是在蒙我吧?怪不得他一口一个要阉了我,还不许我再进后宅。”
“这是能说笑的事?先在前院将就几天,你明年不是要成婚吗,在附近挑座一进宅,算是我、娇娇、小慈贺礼,先别让叔母知道。”刘纬道。
“算是借的,有钱就还,没钱我多生几个儿子,不要你家嫁妆。”戴朝宗喜笑颜开。
“你是欠揍,洗洗睡吧。”刘纬没好气道。
“我要不要去赔个礼、道个歉?”戴朝宗一本正经的问。
“滚!当他不存在!”
刘纬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全程无视满子路的存在,不看、不听、不语,在餐厅廊下给刘娇、刘慈、山茶洗脸时,三两句便勾勒出一件命途多舛的悲惨往事:幼年父母双亡、少年骨肉失散、中年卖妻鬻子,如今虽已熬过所有劫难,却又了无生趣,不得不以伤害这种极端方式,刺激麻木不仁的躯壳,提醒世人这里还有一具行尸走肉……
故事主角不明,但刘娇、刘慈、山茶的眼光无不在满子路身上打转,一会儿觉得可怕,一会觉得可怜……
满子路的心其实很乱,昔日身在禁中也无这等彷徨,并不是因为刘纬说了什么,而是刘宅迥异于世的运作方式,让人急促不安,甚至是自惭形秽。他这二十年,多以任侠自居,但行侠仗义的基础是不平,可刘宅什么气氛都有,就是没有不平,小的小的打成一片,婢女、厨娘、护院对待刘纬也是亲和多过敬畏,还赶在刘纬回来前吃了个肚滚腰圆。
刘纬像往常一样,饭后呆在书房泡脚,手也没闲着,翻看慈恩寺落第举子送来的各种文章。
今日略显嘈杂,素娘、崔兰珠、冯婉娘都在操心满子路来历,关婉鹌鹑似的坐在墙角。
刘纬拿应付戴朝宗那套说辞安抚众女回房休息,关婉磨磨蹭蹭到最后,半推半就的敞开胸怀,渐渐情动,轻唤轻吟。
“郎君歇息了吗?”洪澄站在书房外。
“有事?”刘纬依依不舍的放下关婉裙摆。
“学堂的事。”洪澄道。
“进来吧。”刘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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