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翰也怕告老之后,死得不明不白,杨信威一去不回……不就很说明问题?
五月末。
已在夔州任劳任怨五年的丁谓奉旨回朝,迁知制诰、知郓州(今菏泽郓城)。
不仅是丁谓,凡内陆官员敢于任事,都被赵恒源源不断的充实河北、京东两路。
因为宋军不擅野战、骑战,每战必以内出阵图为根本,将帅并无主动出击权。面对契丹一波又一波的攻势,固城而战、依城而战不失为上上之选,还可待敌以疲。只要城在人在,守的固若金汤,即便契丹铁骑敢在河北、京东两路纵横驰骋,也不敢久留。耶律德光就是最好的例子,以人入中原,以腊肉魂归……
丁谓居家仅十日,就不得不动身赴任,因已有契丹散勇越过黄河劫掠京东路郓州等地。
其间,焦守节找来,求为男方媒妁。
丁谓一边感叹太早,一边感叹奇货可居,但宋太初已首肯,他没有理由不答应,遂持刘纬八字登门,待明德皇后灵驾发引之后,再议亲事。
许州焦家近代清贵。
对刘纬来说,是不折不扣的高陪,没有什么愿不愿意,只是觉得焦嫮太幼,多看一眼都是犯罪。
宋太初却认为男才女貌、门当户对,乐得合不拢嘴,但很快就被中书重担压的喘不过气来。
七月初三,李沆暴疾于待漏院,病不能朝,归家待诊。
赵恒遂命医官登门问疾,并于次日驾幸其第,亲至卧内关怀,君臣泪目交心。
赵恒一回崇政殿便召来张景宗诘问:“城南慈恩寺是怎么回事?”
张景宗伏地请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赵恒怒不可遏:“你也去过?何以不对朕言?”
“奴婢……奴婢……”张景宗汗流浃背,却又突然一咬牙,“奴婢以为……奴婢以为……慈恩寺因陋就简,不见奢靡,并无任何可奏陛下之处……”
赵恒恼到极致,愤而起身:“当朕昏聩,易欺……”
忽有内侍来报:“李相卒。”
赵恒再幸李沆宅。
张景宗死里逃生,喃喃自语:“背后说人真是要不得……”
是日黄昏,赵恒废朝五日以哀,落寞回宫。
郭氏闻讯来慰,末了又道:“景宗跪在廊下,官家何不见见?”
赵恒苦恼不已:“朕正值壮年,怎能以生祠置之?毁之不详,任其行之,又为恶例先河,后患无穷。”
“臣妾想去看看。”郭氏凄然道,“景宗刚刚说,刘纬一自洛阳归来,便请施护法师为慈恩寺铸了座观音法身,怀抱一子,酷似妾身那苦命孩儿……”
赵恒愕然抬头,一日之内,三次泪流。
……
宋太初独木难支,忙的焦头烂额,上疏求引奥援。
赵恒遂以拜相事询,并请宋太初论毕士安、寇准优劣。
宋太初以毕、寇二人互补为由,再求外出治郡。
赵恒不许。
景德元年,八月初。
宋太初拜昭文馆大学士。
参知政事、吏部侍郎、毕士安同平章事,兼修国史。
三司使、兵部侍郎寇准同平章事,兼集贤殿大学士。
朝野哗然。
毕士安不仅是太祖朝进士还是赵恒潜邸旧人,寇准早在太宗朝就已为参知政事,怎能屈居宋太初之下?
赵恒偏偏就这样干了,并在劝宋太初拜昭文相时,直言不讳:“先帝在位,寇准都能以参知政事一职架空吕端、张洎、李昌龄三人,若拜昭文相,置朕于何地?”
话说的很明白。
寇准能用,但有前提,必须有人压着。
毕士安虽忠贞,却十分欣赏寇准,显然指望不上,宋太初的稳重刚好派上用场。
有资格同宋太初一较长短的很少,张齐贤算一个,也被一纸诏书委以重任:改知青州,兼青、淄、潍安抚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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