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朝大事往往在酒局、饭桌上达成共识,食不言之说纯属鬼扯。
老中少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君前交锋,彼此之间的芥蒂越来越浅。
一墙之隔的皇城之内,夜色在黄昏中与细雨共舞,酝酿出迥然不同的氛围。
赵恒已在崇政殿水阁呆了整整四个时辰,枢相、宰臣轮流觐见,就算是头猪也能明白,宫中有事,而且非同凡响。
随着内学士们下衙出宫,各种匪夷所思的消息乱舞。
种放的遭遇,少有人同情,这就是幸进之路的悲哀,很难得到大众认同。
几乎无人想着痛打落水狗,隐士而已,并无根基,失了圣眷,什么都不是。
有心人磨刀霍霍,把目光投向种放举主、判永兴军兼马步军部署、前任宰臣张齐贤。
成与不成,均无大碍,至少能讨现任宰臣李沆欢心。
其时,国人地域观念强烈,南北之外,又有细分。
因李唐、武周分别建都长安和洛阳,再加上五代割据,长安、洛阳浑然一体,囊括陕西、河东(今山西)和半个河南府,看不上一夜暴富的开封府,而开封府又与河北、京东京西(今山东)密不可分。
这种地域观念,也是赵匡胤当初有意迁都洛阳的主要原因之一。
张齐贤、李沆曾经的并列,吕蒙正、李沆如今的并列,均是这种地域观念体现,从而造就出两种不尽相同的施政方针。
西京进取,东京守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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