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天府城,风雪弥漫日子占了十之七。今日却是难得的晴空万里,日头虽好,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外出劳作归来的人们裹得严严实实,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思念着家里的暖炉热炕,匆匆往家赶去。
城门马上就要关了,一个健硕的身影在最后一刻挤了进来。那人头戴风雪斗笠,身穿青灰色棉袍,棉袍的一角,沾了一丝血污,把棉袍染成了黑褐色。腰里别着短刀,身后的箩筐里背着一张虎皮,虎皮上残留的血肉还很新鲜,似乎是干剥下来不多时候。
守门的官差扫了他两眼,看到了他腰里明晃晃的短刀,有些警惕。
“哎!干什么的!”
“禀官爷,猎户。”
那人低着头,嗓音沙哑沉闷。
官差伸手摸了摸背篓里的那张虎皮,挥了挥手。
“倒是张好皮子,走吧,别闹事!”
那人微微抱拳,转过了身,抬起头往前走去。斗笠下面露出一张脸凶神恶煞的脸,一道长长的刀疤从右边额头划左边的嘴角。
······························
寒冷的雪夜,万籁俱寂。只剩下呜咽的风声和漫天的大雪,偶尔传来树枝折断的声音。一个黑色身影从大雪过弥漫的街道穿过,身后的脚印很浅,随即被飘落的雪花覆盖。
身影信步而行,在一个朱红色大门前停了下来。门前有块黑底红漆的牌匾,牌匾上“祝府”二字分外醒目,左右两边挂着的红色灯笼随着风雪摇曳,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
身影在门口看了又看,似乎在确认着什么。随即脚步轻点,飞身上了墙头。
这是一个四进的院落,很明显是富贵人家的宅子。第一进为仆役的居所,二进被分割成了两个独立的部分,正中为会客厅,东侧隔出来一个小小的跨院,是家主的书房;三进为主人家的居所,四进是一个小小的花园,花园里的花草已经凋零,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白雪,只剩几株鲜艳的红梅迎着风雪绽放。
已至三更,二进的书房内依然灯火通明。书房分内外两间,外间摆放着桌椅板凳及相应会客之物,里间摆放着书桌书柜,书柜上摆满了书籍。还有一盆烧的通红的炭火。
里间,一个中年男子正看着手里的东西出神。男子微胖,约么四十多岁,身穿织花锦袍,腰系锦带,一缕长须被火烛映的通红。
那人眉头紧皱,微微发愣,手里拿的是一封信。
信上只有四个字,“恶来,速走”。
·······
身影一跃而下,悄无声息落在墙角的阴影里,与黑色融为了一体。
一柄明晃晃的短刀从门缝里伸了进去,挑起了门栓。
门栓落下的声音惊醒了正在出神的锦袍男子,男子转身将手中的信封藏了起来,伸手从书桌下面抽出来一柄长刀,站起身来。
“谁在那里!”
锦袍男子分外警醒,转身将手中的信封藏了起来。抽出了案下的长刀,警惕的从里间走了出来。
外间的门已经打开,寒风夹着大片的雪花吹了进来,将羊毛地毯打湿。外间不大,一眼望去,视野开阔,没有地方能够藏人。
锦袍男子缓步走向门口,心中有些纳闷,难道说这门我没有插上,是风雪将门吹开了么。
“老爷,何事?”
管家兴许是听到了书房的响动,从小屋里探出了头,看到正在门口徘徊的自家老爷。
看到管家,锦袍男子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无事,风雪把门吹开了。”
把长刀立在一边,伸手关上了房门,并搭上了门栓。
锦袍男子关上了房门,自嘲的一笑,复往里间走去。
转过屏风,看到里间的景象,锦袍男子楞在了原地。
一个面带刀疤的男子端坐在书桌后面,手中拿着那封信,一脸的玩味之色。
“祝兄,好久不见。”
“你··········”
锦袍男子惊慌失措,想伸手拔刀,却发现手中的刀被自己放在了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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