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身体对水流的感知,他能够分辨出水中的鱼儿游到他面前哪个位置。待鱼儿已完全进入他捕获圈,双手如鹰击长空扣住游鱼,指间巧劲令鱼儿再怎么狡猾也挣脱不得。
炖鱼煮鱼熬鱼汤,这天天吃得武迟都有些腻味了。也该换一个口味给娘亲补身子了。鸡汤对身体也好,抓只鸡给娘亲炖药吃。武迟心想。
有了捉野兔捉鱼的经验,这偷只鸡就不是什么难事。
王阿婆住得离武迟家不远,她家中院儿养了两只鸡和一只鸭,两只鸡中有一只老母鸡,每天都能给王阿婆下一个蛋。武迟选择王阿婆下手,不仅因为她经常牙尖嘴利在背地里搬弄是非,还看中了那只天天下蛋的老母鸡,只有这样的老母鸡,炖汤才能大补。
王阿婆一如既往的早起为了鸡鸭,挑菜到城里叫卖。
挑着担子路过武迟家门口,瞧见武迟正在院儿内劈柴,厨房烟囱冒出一缕白烟,内屋房门紧闭。王阿婆朝着院门啐了口唾沫,道:“偷鸡不成蚀把米。该!”
武迟喝了一碗粥就出门往王阿婆家中走。既然你在我门前说偷鸡,那我就偷给你看。
王阿婆家里养了一条大黑狗,大黑狗随主人一样喜欢对着过路的人狂吠嘶吼。
武迟翻墙跳进院儿内,大黑狗就尽忠职守地狂吠着冲向他。
武迟四肢趴地,朝着鸡舍的方向跑去,黑狗在身后紧追,他全然不顾。他一个射身扑到母鸡身前,还没等母鸡挥翅逃离,张嘴一口咬住鸡脖子,往前跑了两步,双腿蹬地,双手攀住墙头,翻身滚出。
那大黑狗跳不过高墙,只能仰头朝着墙外狂吠怒吼。
偷完老母鸡,武迟又到山林深处找了几株补益身体的药草,小时候天天吃补药,他也能辨识几味补药。
杀鸡拔毛,生火熬煮,没一会儿一锅鲜美的鸡汤熬制完成。武迟提着汤罐子跑进城。鸡汤本来是盛在碗里的,现在它却被泼洒在地上。
赵雨疏一脸怒容,斥责武迟,道:“你这老母鸡也是在山中捕河里抓的吗?是谁教你行偷鸡摸狗之事?快拿些银钱去赔了人家。”
武迟拿着赵雨疏给的铜钱,去街上转悠了一圈儿,估算着时辰回去。赵雨疏以为武迟出去长久,已经将银钱交还给别人,也安心的吃了武迟递上的鸡汤。
卧伤在床已旬月,赵雨疏伤口得益于早晚敷药,已好得七七八八。是时候辞别告退,刘小九不舍,苦苦挽留她能多留养几日。赵雨疏婉拒,在武迟的扶持下回家。
赵雨疏没想到,回到家第一眼见到的人是王阿婆。王阿婆丢失老母鸡后就四处寻找,最终在他们院儿内找到了鸡毛,于是天天来这里蹲守。
王阿婆咬牙切齿上前,一把抓住赵雨疏,道:“还我鸡来!你这小**!”
赵雨疏心中明了,那日武迟偷盗的是王阿婆家中生蛋母鸡,也知道武迟并没有赔钱给王阿婆。当下并未将王阿婆口中叫骂放在心上,反而的施礼道歉:“迟儿顽皮,为了给我补养身子,偷了阿婆你家的鸡,实在过意不去。我会赔偿给您的,明日我进城买一只鸡送还给你。”
王阿婆不改颜色道:“呸!口里说得好听,有钱你不知道自己去买来补身子,要教唆儿子来偷我的。你这人好不无耻丧德,自己偷人还反过来诬告别人,被官老爷罚了还不记教训。你今天不赔我的鸡,我就拉你去衙门,让县老爷又打你大板子。”
赵雨疏怕王阿婆再继续纠缠下去,就把事情全说出来了,也不看掏出多少银钱,一股脑儿全塞进王阿婆的手心,道:“这些银子是赔你的,想必是够了。你快些走吧。”
王阿婆得了钱,也不继续缠着,冷哼一声,撒手离开。
武迟将王阿婆说的话记在了心里。
下午,用过午饭,武迟道:“上山砍柴。”
武迟跑进城里,找到谢容宝。
谢容宝抱了抱武迟,笑道:“武迟,好久不见你了,你瘦了吧。你最近在干嘛啊,怎么都不来上学了?”
武迟道:“你知道我娘被县官打了吗。”
谢容宝道:“我好像听说过。伯母身子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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